反正闲坐宫里也是无聊得紧,不如看上一眼。
哪知,仅仅一眼,陆胭就莫名心慌地赶紧丢了那画卷。只见一个浑身上下震慑力十足的将军,正射出一支箭,也不知是画师技艺太过精湛,还是那男人真的太过威猛,即使藏在画卷里也能一箭击中陆胭的心脏。
仿佛那高速旋转的箭头真的插中了她胸口。
陆胭一个惊慌,双手哆嗦地甩开那画卷。
“公主,怎么了?”宫女羽茸听到公主的惊呼声,连忙跨进寝殿来,却是一幅威风凛凛的将军像滚落在地,“咦,这画中的将军怎么像是昨日皇后命人拿来的几幅画中的其中一个。”
宫女羽茸蹲在地上,边收拾边打量画像:“可比昨日那画像要威猛多了。”
果然被薛陌猜对了,皇后见陆胭喜欢荣铭那样的清俊小生,特意吩咐宫中画师将几个备选驸马的画像修改了一番,各个都带了股书生卷味,连带陆烈的戎装像都改了常服,失去了原本的男人气概。
陆胭不说话,眼神又扫了眼那画卷上的将军,还是莫名的心慌,撇开头径直坐到了暖塌上。
“公主,这是您六皇姑家的表哥,陆烈将军呢。”羽茸卷画像时,瞅到了落款处的题字,她以为那字是陆烈写的,真心感叹道,“公主,陆烈将军的字很潇洒大气呢。别人都说,字如其人……”
锦心临走时,偷偷地嘱咐大宫女羽茸有事没事多夸夸画像上的人。羽茸原本只打算不走心地夸夸的,却没料到画像上的人那般英气逼人,只一个眼神就震住了她。所有夸的话,便都自然而然脱口而出,毫不矫揉造作。
“够了,赶紧收起来吧。”暖塌上的陆胭,此刻正讨厌心底莫名的心慌劲呢,哪里愿意多听,扭过身子命令多嘴的羽茸闭嘴。
这日剩余的时光,陆胭简单梳洗后,便都坐在暖塌上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一坐一天过去了。
~
胭荣公主喜欢荣铭,却被帝后强行阻拦另寻驸马的事,荣铭的娘亲荣国公夫人廖氏已是听到了风声。
说心底话,她很气。
“论品行,论才貌,我的荣铭哪里会匹配不上公主?”廖氏握紧拳头的手,闷声砸在暖塌的小茶几上,声音里满是愤恨,“若是我的荣铭是荣国公府世子,恐怕就不会有这些烂事了!”
可惜的是,廖氏只是继室,前头已逝去的明媒正娶的原配留下了个儿子荣梓,嫡长子从小就注定是世子,廖氏后来所生的荣铭再从小宝贝到大,也是与世子之位无缘的。
念及此,廖氏私下里不知诅咒过原配之子荣梓多少次,可奈何诅咒一点用都没有,那荣梓还是健健康康地长大了。
“娘,您叫我?”荣铭这几日除了去翰林院点卯,便是有些颓丧地窝在书房里半步都不想挪动。
“我的儿,才一日不见,怎的憔悴成这样?”廖氏眼见荣铭白白净净的脸上搭拉着两只青黑的熊猫眼,猜着他愁得彻夜不得好眠,做娘亲的哪能不揪心,声音里满满都是心疼。
“娘,我没事,只是昨夜太冷,我没睡好罢了。”荣铭不愿坦诚自己这几日因为陆胭的缘故,忧心过度。有些姑娘,到了快失去那一刻,才知道她对他有多重要。
已经失去过锦心了,荣铭不想再失去陆胭。
思来想去,帝后做出那般抉择,不过是觉得他如今不是世子,将来继承不了爵位,不看好他的未来罢了。
若他成了世子,是不是一切都有转机。
这个问题,荣铭思虑了好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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