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崇磬微微愣了一下。董亚宁问如此直白,既意料之中,又情理之中。两人目光隔了短短距离,交错缠绕一起。
“是。”叶崇磬说。他这才喝了口酒。
董亚宁点了点头。
可有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握着空空酒杯,不发一语。懒
董亚宁低了头,拿着酒瓶,稳稳,给叶崇磬添酒,问:“你看上了她,她呢?”酒瓶旋转了九十度,掂手里。停了一会儿,才往自己面前酒杯里添酒。
“这酒倒没有你说那么差。”叶崇磬将酒杯拿起。
董亚宁看着瓶贴。旧旧色彩,虽是世界酒,做出却是老旧姿态。矫情也是矫情到了一定份儿上。
“她事,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要跟你说不是这个。”叶崇磬说。
董亚宁把空酒瓶放下,询问眼神望向叶崇磬。
“你ney,也是匹栗色马。跟暴龙同种同源,又都从英格兰来。”叶崇磬说。
董亚宁笑了,说:“还以为你要说什么。难怪。没错儿。ney是好种马。你看霹雳那小崽儿小霹雳模样,多俊。活广告。”
“不过,我可听好多马主说,跟你联系,都被你一口回绝了,连商量余地都不给留。”叶崇磬微笑着,“我倒觉得奇怪。当初不是你跟我说,这门生意一本万利?”虫
“那是当初。我买了ney回来,是冲着它纯种儿血统,那可是英格兰t1种马。原来马场,等着让它配种,就能排到三年后去。”董亚宁笑吟吟,“可我真得了ney,就没那么财迷了。ney和霹雳是自由恋爱啊……要它跟暴龙嘛,得看ney喜不喜欢暴龙。”
叶崇磬说:“暴龙就脾气不好。”
“ney脾气就好?我头回飞过去看它,见面儿就尥蹶子给了我一下子。说到这儿,暴龙当年也给我过一下子,要不,让ney替我报个仇?”董亚宁说着,似是认真琢磨。
叶崇磬笑微微。他回手关了洗碗机。屋子里安静下来。
“ney对霹雳是一见钟情。现日日黏糊一起。看着它们一家三口,我就觉得这门生意算是砸了。”董亚宁笑。擦了下下巴,说:“这畜牲怎么也就有这样。静等着它移情别恋吧。反正暴龙不是没机会。起码暴龙比霹雳年轻漂亮呢。”
叶崇磬有点儿哭笑不得,半晌才说:“人看马,跟马看马,能一样嘛?”
“那你还替暴龙惦记着ney?”董亚宁将后一点酒都倒给了叶崇磬,笑着问。
“驯马师说,暴龙还就看ney顺眼些。”叶崇磬看董亚宁瞪眼,摆手说:“不勉强。”他抬腕子看看时间,“我该回了——这事儿你记着啊。”
“忘不了。”董亚宁手抄裤袋里,送叶崇磬。
叶崇磬出门时候门厅里略站了下,电梯上来发出提示音,他慢吞吞转身,关门前,他问:“亚宁,我是认真。”
“我也不是随便答应。”
“还有,崇碧让见了你特地再提醒一句,明天六点整,千万别耽误了彩排。”叶崇磬没等预料中董亚宁那句骂溜出来,便说了句晚安,关了门。
走进电梯,合上门时候,叶崇磬才放松了一下筋骨。天气热了,他穿了薄薄亚麻外套,背上还是湿了一个透。黏糊糊,很难受。
仔细想想,从球场出来,他好像就没有断了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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