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崇磬无声笑笑。
站他身边人,会是什么模样?是啊,是什么模样……
“哥。”崇碧叫他。她眼看着哥哥就走神了。
叶崇磬又整理了下领结。其实完全没必要,领结打非常完美。
“这些天我闲了常读点儿潇潇老书。”崇碧也帮哥哥看一下胸前口袋中帕子,“发现就算消遣小说里也真有些有意思话——比如就看着有个丫头就会跟主子说:保不齐有些那样人,一时心顺了,说比菩萨还好听;心不顺,贬比畜生还不如……合上书我琢磨了好久。反复品,越品越不是滋味。”
叶崇磬略皱眉。
“悠悠之口,积毁销骨。古往今来,莫不如此。就是玉一般人,也扛不住成年累月侵蚀。哪怕有些事,想着也许事过境迁,可再翻出来呢?我不愿深想那会怎样。”崇碧袖了手,再端详哥哥一下,说:“好了……我话你可放心上。出去吧,奶奶等你。我刚来,奶奶就说你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了,老心不焉。”
叶崇磬看妹妹虽是微笑着,眼睛里似有些深意,只是兄妹间了解,他虽没做声,但点了点头,说:“这就去。你晚上住这儿?”
“嗯,请过假了。过几天奶奶就回去了,想陪陪她。”崇碧跟着哥哥一起往外走,老远便看到祖母已经收拾停当站门口了,就笑着说:“奶奶今晚一定获佳着装。”
“那这就多亏了你小姑。她早前湘湘处定制礼服,特地给我也选了几件。”叶方培芬穿着简洁大方暗红色中式礼服,说着便笑了,道:“你们小姑一定是早有预谋。”
“这早有预谋好。”崇碧摸着祖母礼服上珍珠钮子,说:“湘湘特别喜欢用珍珠。用真好。我就喜欢这份儿大方柔和气度。”
叶崇磬跟祖母说时间差不多了该出门了。
崇碧忙跟着送他们上车……
叶崇磬一路细心照顾着祖母。到了会场外,叶方培芬稍作休整,挽着崇磬,步履款款入内。因时间还算早,场外却早已聚集有媒体。叶崇磬本不欲接受采访,但见祖母今晚兴致还不错,有相熟记者打招呼,他便也肯周、旋几句。
叶方培芬看着孙子应对媒体,待进了会场,才说:“你这性子,真是像足了你父亲——敏于行,而讷于言。”
叶崇磬笑笑,说:“只是没想到一个银行创办纪念酒会,会弄像电影节开幕。”
“是有些过。”叶方培芬崇磬陪同下,跟先到客人打招呼。过了一会儿,低声说:“奢华,也是奢华太过了。”
叶崇磬正看着主席台上那奢侈至极紫檀嵌金制恒泰银行早期建筑微缩制品,听到祖母这么说,并没有出声。他四下里望了望,目光定一处,便对祖母说:“亚宁金戈他们那边,我过去招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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