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到处白茫茫的一片,冬季的寒冷从皇宫的重重殿脊与楼阁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临月坐在宫里,身上穿着与外面的雪一个颜色的貂裘披风,坐在鸾凤宫外的暖亭里赏雪,宫澜给她沏了一壶热茶,便恭顺地站在临月身边。看着亭外还在纷纷扬扬的大雪,她忍不住笑道:“虽然冷了些,可这冬季美丽的雪景,却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赞叹。”
临月闻言深以为然,白雪覆盖之后的天地,纯净不染一丝尘埃,让多少爱雪之人眷恋不已。
不过,虽然雪下得欢,却幸好没有北风凛冽,冬季的暖阳照在亭外的雪上,更让人感觉到一份美丽与优雅的宁静。
“下雪固然是美,但是对于那些即将面对国破家亡的人来说,雪上加霜大概就是他们此时的真实写照了。”
一人的声音缓缓响起,让亭中两人同时转头。
临月捧着暖烫的茶盏,悠悠啜了一口热茶,看着楚非墨姿态闲适地走上暖亭,“你这个彤史怎么不跟着皇上,反倒有空来本宫这里?”
“在下对帝后的床底之事真的不感兴趣,况且皇上身边有那个木大人在,可用不着我天天跟着。”楚非墨站在一旁,从容地给自己倒了茶,淡淡说道,“倒是皇后娘娘累了一整夜,此时不去补个眠,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出来赏雪,果然是练过武的身子,比一般人要强韧得多。”
宫澜站在一旁,听到他这样的说话方式,不免又有些咋舌。
这个人……简直太大胆了,竟敢公然拿皇上与皇后之间的事情说笑?
而更让她吃惊的是,她此时终于听到了楚非墨的真实声音,这个以婢女身份跟着皇后进宫的人,原来居然是个男子之身?
宫澜到现在都不知道楚非墨的身份,甚至一直以来都以为她是个女儿家,却没想到……
临月闻言,嘴角亦是几不可察地轻轻一抽,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人可以正儿八经地说冷笑话,荤素不忌,她总不能与他针锋相对吧?
“战王有捷报传来?”
他们才刚回宫,捷报没那么快吧?
“你以为攻下一座已经军心涣散的城池,需要多长时间?”楚非墨在她对面坐在,转头看着亭外茫茫白雪,“战王的捷报还没有传来,但是有没有捷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青澜女皇陛下已经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了,最多用不了半月,她大概就要递信求和了。”
递信求和?
临月唇角微挑,眉眼染上嘲弄的色泽,“递信求和有用吗?”
“垂死挣扎一下还是有必要的,人被逼到极致,所谓的尊严和骄傲就变得不堪一击了。”楚非墨淡淡一笑,有些郁闷地道,“最近有些无聊,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临月抬眼看着他,淡淡道:“宫里的生活是否会觉得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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