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语气有些不同寻常,从软榻上起身,走到她的身旁,透过水杯里的谁,看着下面被稍微放大了一点的字迹,眉头微皱。
有些心不在焉地将水杯递给宫澜拿下去,临月抬起头,转身看向凤栖,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姬凉尘的意思……”临月沉吟了良久,才迟疑地开口,“是要我们有生之年,不要踏入大周境内?”
凤栖眸心掠过一道深沉的光芒,缓缓点头:“似乎是这个意思。”
有生之年,莫要踏入大周境内?
姬凉尘无缘无故怎么会突然发出这样……类似于警示的信函?
大周皇族,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她和凤栖踏进了大周的疆土,又将迎来一个怎样的局面?
“你觉得这个,有没有可能只是一个障眼法?”临月敛眸思索,忍不住猜测,“或者是谁担心凤苍的铁骑会对上大周,所以才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阻止你的行动?”
“……不大可能。”凤栖漫不经心地摇头,负手看着展开在桌上的那张信函,“你以前见过有人用这样的方法隐藏字迹吗?”
临月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这倒没有。”
别说见过了,这样的方法她是想都没想过。
类似于在纸上隐藏字迹的方法有很多,或是用药物抹去,或是需要阳光折射,或者放在水中或者化学物品中,就能让纸上被隐藏起来的字迹浮现出来,但是像眼下这种,没有用任何方法抹去字迹,而只是将字体隐藏在轻薄的宣纸夹心中——
若非临月心有所感,根本不可能会想到这样的方法。
纸张是如此轻薄的东西,想要在里面写字而不被察觉,听起来根本就是一件天方夜谭之事,基本上没人能做到。
纵然是她自己解开了其中的玄机,但是临月此番也真的是大开了眼界。甚至就算此时她亲眼看到了,临月依然无法得知,姬凉尘是如何做到的。
并且就算让她连依葫芦画瓢,她都做不到。
“这样特殊的本事,除了姬凉尘之外,天下间无人能做到。”凤栖淡淡说道,“所以这封信函的确是姬凉尘送过来的,毋庸置疑。至于他为什么会送出这样的一句话,我心里倒是有些想法,却无法解释得通。”
临月点头,“我也是。”
顿了顿,她道:“有一点可以确定,姬凉尘不会用见不得人的手段算计我们。所以也就是说,这句话我们无需去猜测其中的真实性,或者去判断他是否别有用心。”
凤栖点头,缓缓回身在榻上坐下,一手托着下巴,眉眼微沉,显然也在思索姬凉尘的用意——或许不该说是用意,因为姬凉尘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就是让凤栖和临月不要轻易踏足大周,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去。
只是这句话会出现在这里,起始的原因是什么?
如果凤栖和临月入了大周境内,踏足大周的疆土,会有什么后果——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凤栖看了一眼那桌上的信函,淡淡道:“去休息,别想那么多了。”
“心里的疑惑解不出来,我憋着难受。”临月皱眉,低声咕哝了一句,“这个姬凉尘也是,没事儿送这个信函过来做什么?难不成大周还是我们的死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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