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曾经也算是权倾一时,朝臣心思各异,无法真正探知朝堂最终的风向——
天子不在朝,对于左右二相来说,自是无需担心的一件事,因为他们是天子的心腹,所有的事情他们都一清二楚,而其他的朝臣却不然。
有太后和禹王当做靠山,欧阳家势力自然不容忽视,或许在很多人的眼里,就算皇上回来,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奈何得了欧阳世家,所以他们要明哲保身,就只能与欧阳家拉近关系。
所以当时定然有许多官员与欧阳家都有牵扯,凤栖回宫之后,除掉了禹王和太后,除掉了欧阳家,根本没费什么力气,仿佛只是随口的一道旨意,轻飘飘的好似完全没有一点分量,却瞬间让朝上的文武百官们脊背一寒。
他们以为自己的仕途与命运随着欧阳家的没落,也必然走到尽头了,但是凤栖并没有赶尽杀绝,他甚至没有一点要清查欧阳家余党的意思——
天子的宽容,显然让许多朝臣心里慢慢松下了一口气。
此事上,每个劫后余生的人看待问题的态度也显然是不一样的,有人知错能改,在天子看似温和却早已洞悉了一切的目光下,战战兢兢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以期用卓越的政绩来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
这样的人,在凤栖的眼里就是可以被原谅的那些。
而诸如陆伦这样的人,不思悔改,只知一个劲地蒙骗,甚至因此而做下愚不可及的事情,就是他自取灭亡,怨不得任何人了。
想通了这些,临月眉头却轻轻皱了起来,“这么说来的话,这件事的过错其实完全不能算在战逍遥的头上。朝廷官员是你的管辖范围,现在陆伦之所以有机会报复,也根本是你的放纵,你自己放纵的人动了你的马场,跟战逍遥可真没什么关系。”
“朕也没说是他的错。”凤栖瞥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你还挺仗义的。”
仗义?
临月笑了笑,“人生难得一知己,我自然是要为云绯想想的,不过现在算下来,我已经是得了两个朋友了。”
一个是已经跟着战王上了战场的皇甫伊人,另外一个就是云绯。
这两人虽然脾性和本事各有不同,但是无疑的,在女子之中,她们都算是罕见的强人——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典型的女强人一枚。
而临月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标准的人生赢家——亲情、爱情、友情兼得,并且身在母仪天下的至尊之位上,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这样的人生,算是已至巅峰了吧。
安稳平静,虽然不再有以前枪林弹雨中穿梭的刺激与冒险,但是让人觉得分外安心。
然而临月自己也知道,这种安心的日子,只怕不会维持太久。
临月的直觉基本上就没有出过错的时候,这一次也不例外,平静的日子刚过了几天就被人生生打破了——不过,这最先验证她直觉的人,却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启禀皇上,南秦皇帝御驾已至凤苍境内,跟随皇帝而来的大将军上官风遣人送来了拜帖。”
南秦皇帝?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刚沐浴出来,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休息的临月,第一个呆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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