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吗?
“凤栖。”临月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孩子,“陈楚来了,有话跟你说。”
凤栖漫不经心地抬眼,瞥了陈楚一眼,“朕以为宫里现在应该有堆积如山的事情等待着你去处理,怎么还有空闲出来串门子?”
窜门子?
陈楚闻言,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即日起,那些政务,嗯连同南秦这繁华的江山……我一并奉送给宸帝陛下了,还望宸帝陛下莫要推辞。”
“奉送给朕?”凤栖挑眉,注视着他局促的表情,“你这是送江山给朕,还是送麻烦给朕?”
陈楚一窒。
“南秦现在的朝政已经是一片瘫痪。”凤栖道,清雅的嗓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丝缕淡淡的轻嘲,“因为那几大家族的无能与叛变,还有诸多受牵连的朝臣,再加上你这个被幽禁了四个月的皇帝,持续了四个月的傀儡生涯所造成的后果,你大概并不知道有多严重,户部、吏部、兵部,现在皆是一团乱麻,国库空虚,军队军心涣散,朝政一片混乱……陈楚,你应该说,是请朕帮你收拾善后才对。”
随着凤栖一字一句说出口,陈楚脸色越来越红,几乎要无地自容,真恨不得地上马上有条缝让他钻进去才好。
他也没想到,短短四个月的时间而已,南秦的江山居然就被折腾到了这步田地,几乎到了支离破碎的地步——而且,这并不是两国交战带来的后果。
内乱猛于虎,果古人诚不欺我。而事实证明,他果然也是不适合做皇帝的。
以前还没有执掌朝政大权的时候,他就听说过,凤栖十三岁即位,虽然人一直不在朝中,却一直稳稳地操控着朝政的稳固,不管凤苍那些年的社稷安稳是这个天子的功劳,还是那些臣子的本事,至少可以证明,只要他待在皇位上一天,不管他在不在朝,不管朝政大权掌握在谁的手里,他都能保证凤苍政局的安稳。
而他,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一年前迫不及待地从摄政王的手里拿回了大权,然而只不过一年的时间,南秦在他手里就落到了这般地步……
与凤栖相比,他这个天子简直连人家的一个脚趾都比不上。
脸色有些不虞地走到一旁的椅子里坐下,陈楚神色懒怠地叹了口气,“我是南秦的罪人,就算死了,也无颜去见陈家列祖列宗。”
抱着孩子逗弄的临月,闻言霎时脸色一黑,没好气地抬头瞪着他,“小孩子家家,什么死不死的?这副悲春伤秋的模样也完全不适合你,别装模作样。”
陈楚幽幽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晌,道:“我们做个交换吧。”
“什么交换?”临月狐疑。
陈楚淡淡一笑,一本正经地道:“宸帝陛下帮我治理江山,我帮你们带孩子。”
此言一出,凤栖和临月脸色同时一黑。
“你想得倒真的是美。”临月哼了一声,“我的孩子让你带?你做梦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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