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先生醒来后,赶忙询问我道:“确定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沉声道:“那钟顶之上确实有一个腰粗的窟窿,不知道是否与封印有关?”
一字先生摇了摇头,叹息着道:“截止到现在,区区也不清楚东皇钟的封印究竟是什么,只是那窟窿,在先祖的文本画像中确实并无记载关于窟窿的事情,如果不是先生今日所见,或许区区这辈子可能都会被蒙在鼓里。”
我皱了皱眉,有些无奈道:“事实上,我从未想过东皇钟的体积居然会这么大,看来东皇太一怀抱东皇钟孕育于太阳的传说已经不足为信了,先生是否想过离开这里?毕竟怀璧其罪啊。”
一字先生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先生好意区区心领了,只是这东皇钟自从先祖流传至今已有四千多年了,断不可葬送在区区这里。”
听到这里,我不由的有些好奇,犹豫了下,问了一句本不该问的话:“我很好奇,既然先生执意如此,不知道为何二十二年后却弃钟下山呢?”
我并未提及他未来会投靠李家,毕竟我这一次穿越,最好不要篡改历史,否则一旦引来光阴杀,即便现在我已经达到了九方天地的巅峰期,可也绝无可能在奇点中幸免!
一字先生楞了一下,随即朝我沉声道:“区区自幼就曾向先考发过誓,此生只会下山一次,是为传宗接代,如果还有第二次,那就只能说明这钟没了。”
钟没了?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朝他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离开玉虚峰时,站在玉虚峰脚下,仰望着苍茫雪山,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南极仙翁疯癫之时,正是一字先生下山之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南极仙翁当时一定亲眼目睹了什么让他崩溃的事情,而我猜测,很可能跟东皇钟被人夺走有关,从而痴痴颠颠的见到人就说所有人都要死的话。
可我却始终猜不透,为何当初守钟的一字先生却完好无损,且心甘情愿的下山辅佐李家呢?
前思后索却不得终,也就没再继续深想,转身离开了昆仑山。
这一年,六里村传来了王半闲仙逝的噩耗,丧事期间,我曾伪装成路人夹杂在亲友之间,并未有人发现我,而我则是亲眼目睹了丧礼的整个过程,少年的我匍匐在棺前泣不成声,望着年少的自己,我毫无凄然感伤,只有无限追忆,一个从出生开始命运就已经被安排好了的人是庆幸的也是不幸的,庆幸的这样的人生注定不会平凡,不幸的则是失去了自我。
十二年后,当我站在六市医大门口远远的望着自己因为钱小芸而与周明争执,与梁静静相约前往情侣火锅店时,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这一年是二零零六年,十二年过去了,而我的修为依旧停留在九方天地巅峰期,众生屠中除了第四屠外,基本上已经可以信手拈来了。
这十二年里,我曾不止一次前往玉虚峰去看东皇钟,他却像亘古不变的太阳一样始终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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