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玺坐在那块大石头上,一动没动,看着白雪微微的笑着,勾起来的嘴角带着讽刺,眼神里面只有一片冰冷:“我其实也挺后悔的,刚才一路连拉带拖,可把我给累坏了,早知道我就不把蒙。汗。药放在你那点咖啡里面了!怎么上来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一会儿咱们两个人怎么从这里下去,路线可不一样!”
“龚玺,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白雪听得出来龚玺那话里面恐吓的意味,脸色一凛,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快扶我下去!”
白雪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站起来,但是无奈两腿发软,头也还是一阵一阵的发昏,她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后面的悬崖实在是有些太近了,让她心里面有些紧张,原本虽然也是做好了各种准备的,但没有料到对方会给自己下药,如今体力上面的劣势也让白雪的心头平添了几分担忧。
龚玺冷笑着,她本来就很标致的脸庞在夕阳下就好像是一张表情有些残酷的假面具:“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给弄到那儿去,你觉得我会服你下去么?白雪,开玩笑的话,我不需要下这么大的功夫,费这么大的力气。明年的今天,就算你的忌日了,你挺走运的,还能有个妈妈帮你烧烧纸钱,扫扫墓,如果肖戈言还有良心的话,说不定也会去你的墓碑前给你放一朵花什么的呢。”
白雪虽然四肢还有些酸软,头脑却已经清醒过来了,她偷偷的感觉了一下,确定自己的手机还在身上,再看看太阳西斜的程度,大概判断了一下当下的时间,想来龚玺把自己给又拖又拽的弄到这个悬崖处,应该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而看龚玺的那个态度,眼下这种情况下,就算自己现在苦苦哀求,一把鼻涕一把泪,她也未见得会心软,索性不如赌一把,拼一回。
于是她看了看龚玺,忽然对她笑了出来,开口说:“那你才江城会不会去给我的墓碑前面放上一朵花?”
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其实是一种赌的性质,赌之前肖戈言的判断是不是对的,而当她看到龚玺脸上讥诮的表情一瞬间就凝固在了她的脸颊上,同时眼中还燃起了怒火的时候,白雪知道肖戈言果然猜对了。
“你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肖戈言,一直都是江城,对吧?”白雪呵呵一笑,反正已经是这样的一种处境了,真的到了不成功便成仁的那个节点上,她反而镇定下来,也豁出去了,“不过看样子,江城他应该不喜欢你吧?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你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个人的手长得再美再好看,也不可能被自己的主人爱上,不是么?工具只是工具,角色不一样,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
“你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下去?”龚玺的眼中狠厉更浓,她咬牙切齿的说,“明天的头条新闻就会是一女子醉酒后夜游森林公园,不慎坠崖身亡!”
“不会的,你舍不得。”白雪勾起嘴角,对龚玺笑了笑,“如果你能那么做,方才就已经在我没醒之前就把我给扔下去了,那样岂不是更自然,连一点挣扎反抗的痕迹都找不到!但是你没有,所以我猜……你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吧?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江城下不去手了,所以你要替他?”
白雪这话一出口,龚玺的脸色就真的变了,看起来是有些吃惊的。
“你知道?!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方才还要答应跟我出来?”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白雪。
白雪眼睛看着龚玺,耳朵努力的从周围的风声中试图寻找其他细微的声响,脸上还要不动声色:“之前只是猜到了,不跟你出来这一遭,我又怎么能够确定我自己猜的到底对不对呢?很感谢你,让我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又有什么用呢?”龚玺扯了扯嘴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现在再怎么嘴硬,也肯定想不到一直以来你都试图找江城的把柄,结果最后反倒要把小命丢在我的手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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