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风清,微风和煦,推开书院的大门,就看到亭太子像是一朵花一样站在廊下,笑容灿烂,眼睛眯成一条线,看到她开心的使劲挥着手。
女子穿了一身青色的宫装,好似没有看到这个人一样,转身就向尚义坊走去。
“婷婷,”粘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亭太子穿了一身松绿的蟒袍,腰间系着同色的玉带,显得十分英俊。他大步赶上前来,拦在月柔婷的身前,笑弯了眼睛,说道:“生气了?”
月柔婷微微退后一步,廊下就是一弯碧湖,天气暖和了,已经有小鱼在静静的摇曳游走,清澈见底,水草飘动。
“婷婷,我不是故意不管你的,我是知道会有人替你出头,故意想要看看我家婷婷有多大魅力而已。”
“亭太子,这里是皇宫大内,还请你说话注意一点。”
亭太子皱起眉头,受伤的跨下了脸:“婷婷,你一定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林初訚,”月柔婷缓缓皱起眉来,沉声说道:“你这个人,真是很不讨人喜欢。”
他哈哈一笑,一把摇开折扇,笑着说道:“这话本太子还是第一次听到。”
“是吗?”月柔婷冷冷一笑:“敢说真话的人还真是少,那我今天索性一次跟你说个明白。我很讨厌你,讨厌你整天在我面前晃悠,讨厌你说话不尽不实装腔作势的腔调,讨厌你的桃花眼,讨厌你的自来熟,讨厌你的口蜜腹剑唯恐天下不乱。既然我们已经注定要成为敌人,就请不要再装出一副老友瓷实的样子,我没有那个功夫和你演戏陪你胡闹。你要么就摆出你的太子架子,我见面好好端端正正的给你行个礼作个揖,不然的话,我们就各走各的路,不要多做纠缠。我贱民一个,受不起太子殿下的青睐和厚爱,您有什么花招和想法,请另选高明吧。”
说罢,女子拂袖向前而去。
“哎!别走啊!”
林初訚一急,在后面一把拉住女子的衣衫,月柔婷眉头一皱,一个诡异的步法闪过,只听嘭的一声,他身子一歪,顿时落入冰冷的碧湖之中。
“来人啊!”
远处顿时响起了下人们的惊呼:“太子落水啦!”
午后,月柔婷坐在尚义坊的廊下,两旁花树环绕,柳枝抽芽,阳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很是温暖。
突然,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来人呼吸缓慢,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脚步轻柔,步伐虚浮中又透着一丝沉稳,明显是练过武艺,但却没练到家。
月柔婷正在擦拭一只陶器,闻声不动声色的缓缓放下手上的宝贝,静静的等待时机。
一个黑影,缓缓的拍向月柔婷的肩膀,说时迟那时快,女子顿时矮身,拿肘、扣腕、过肩!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连同着男人的哀嚎声,一身光鲜的男子就仰面摔在院子里,那处的土地刚刚被月柔婷泼了水,此刻全是泥巴,滚了男人一身。
林初訚苦着脸爬起身来,郁闷的皱眉:“婷婷,人家刚刚换好衣服!”
月柔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蹲下身子继续擦拭陶器。
林初訚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蹲在月柔婷身边,说道:“婷婷,下午北漠长公主进城,你不去看吗?”
“奴婢身份下贱,没资格去迎接北漠的金枝玉叶。”
林初訚十分熟络的坐了下来,硬是霸占了月柔婷的半个板凳:“你不去啊?那我也不去了,咱们出城去吧,我听说大齐的围猎场占地极广,现在刚刚过了冬,猫冬的狗熊都醒过来了。”
月柔婷眉头紧锁,声音阴冷:“不去。”
他托着下巴,皱眉道:“那咱们去哪呢?这地方我也不熟。宫里真没意思,齐皇做事很不地道,张飞那家伙已经三天不见人影了,他们派了一堆老头子陪着我,我随便打个哈欠他们都被吓得浑身发抖,没劲十足。”
“啊!是太子殿下,奴婢失礼了!”
几名尚义坊的女官走过来,陡然看到林初訚,人人一惊,吓得急忙跪下来行礼。
“没事没事,起来吧。”林初訚笑眯眯的冲着几名小宫女挥手,样子可亲的很,一双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
月柔婷看着他的样子,眉头越皱越紧,只觉得上午说的话全都像是废话一样,自己的涵养越来越差劲了,竟然会跟这样一个人真的生起气来。
“你们去忙吧,我还要在这里坐一会。”
他毫无架子的和几名宫女闲聊,全没有半点太子的样子。
“婷婷,我们出城去打猎吧!”
月柔婷一言不发,站起身来,端着水盆就往房里走去。
林初訚起身追上前去,边走边说道:“你觉得怎么样?婷婷,我们去吧?”
月柔婷仍旧没有说话,开始收拾书卷。
亭太子围在一旁,锲而不舍的问:“婷婷,我们去吧,好吗?”
月柔婷跟自己说,我一定不能搭理他,然后继续沉住气,没事找事的忙活,就是不回一句。
“婷婷,我们去吧,好不好?”
“婷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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