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季老太爷比往年要早些日子归家,自从两个儿子执意不肯为他在外面置业之后,季老太爷不知是不是看清楚现实,这大半年来,他从来没有起过心思折腾儿孙们,如今就是归家来,也不用象往年那年三请四请他才肯回来。
在季老太爷归来的当晚,季安宁随着众人一块去给他请安时,他待儿孙们瞧着和从前一样表现出当家老太爷的架子,对待孙女们也如从前一样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过。季老太爷瞧着满堂的儿孙们,他的脸上也没有太大的喜色,他那对眉眼之间更加的露出淡淡神色。
季老太爷以赶路辛苦,很快的让儿孙们离开们,就是女儿季宝花,他一样没有留下来说话。季守业兄弟出了后院门后,让孩子们先行归去休息,他们兄弟两人不约而同往书院走去。书院季守业的书房点燃烛火,小厮们上茶水进来之后,又悄然退下去。
季家的主子们,大多数不喜欢身边留人服侍。原本二园的宁氏喜欢身边留人相伴,如今时日久了,她也习惯身边不留人的自在。这些年,季安宁瞧得明白过来,季家还是保留着往日小门小户的俭朴的风气,就是季老太爷那样的人,他也不太习惯小厮近身服侍的人。
季守业兄弟对坐下来,季守成已经忍不住开口跟兄长说:“哥,你瞧一瞧老爷子今年又起了那门的心思?去年他起心思图谋院子,我们不许之后,我瞧着他是想得明白过来。总不能为了一个庶女,去得罪她上面所有的儿女。”
季守业叹息着说:“我做了他几十年的儿子,年青的时候,我觉得我瞧得明白他,一直庆幸自已有一个顾家的父亲。可是后来我从来就闹不明白他,我那时认为他在外面置外室,是男人的贪色,他瞧不上母亲操持家务太过辛苦。容貌不如外面年轻女子的鲜艳。
可他跟我说,他是气母亲与他成亲之后,一直得到祖父祖母的支持,遇事总是压在他的头上。害他在家里也没有男人的威严,而外面的女子让他感受到男人的威风。”季守成瞪大眼睛瞧着季守业,说:“你从前没有跟我说过这些话。”
季守业苦笑的瞧着他说:“那时我要把父亲在私下里跟我说的话,这样一一的跟你说得明白,你能忍得住心头这口气吗?”季守成想着自个那时的性情。他是没有季守业这样的能容忍。
他突然想明白季守业为何突然要带着他们一块把家迁往熟州城的原故,原本季守业回去时,还只是想着带自已一小家人过来。季家匆忙搬过来时,只有老园里的几排旧房子,别的地方都是荒芜一片,野草无边际的蔓生着。
原本季老太太是伤心得连小儿子都照顾不了,可是看着那块荒地,看到长子长媳妇为一家人生计的操劳,她重新打起精神来,开始清理院子里的野草。季守成是看着季家一天一天的变化。他那时就是有心想要帮衬兄长,可他也只能刚刚能够自立的人。
季守成想起旧事来,他跟着长舒一口气,说:“哥,我们的日子刚刚的好过起来,可不能让老爷子把日子折腾得又要散乱起来。”季守业瞅着他说:“如今老爷子的借口不多,一是修道,二是季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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