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将过,男人们回来了,季洁悦离开顾家的时候,她的面上神色明悦许多。马车上,宣家的爷,瞧着自家女人的笑脸,只觉得日后,还是要让她与姑姑家多来往。
这两日里,他瞧得明白,顾石诺是一个可以相交的人。他们原本就是亲戚,而且女人们历来亲近,顾阳景兄弟瞧着非常的明理,想来那位宁姑姑为人处事也一样的明理。
“悦儿,你的心情很好。”宣爷很是欢喜的与她说话,他心里是喜爱着自已的妻子,她为人明理温良,待他体贴,从来不会做无理由的要求。
季洁悦眉眼弯弯的瞧着他,夜色降临,她还是瞧得清楚宣爷面上的神色。她笑着说:“宁姑姑一向是一个心大的人,与她相处,我觉得自个也心胸宽广起来。”
季洁悦是不会与自家男人说实话,其实季安宁是那种特别不爱搭理闲人的人。哪怕那人与她沾亲带故,她觉得能远着的时候,那就远着吧。
当然季安宁的原话是这样的表明:“我的心肠太软,偏偏又是一个无本事的人。如果有人来我面前说软话,我心里肯定会跟着难过。
可是我又无法本事,伸手去帮人一把,不如早早冷着脸,保存彼此的面子。”宣爷很是认同季洁悦的话,顾家兄弟的事情,他也听了一名句半句话。
昨日,顾家哥哥父子皆来了,而今日顾家父子皆没有来。顾玫诺顾石诺兄弟都不是多话的人,然而大家都瞧得出来,兄弟两人的性子大不相同。
顾玫诺的性子明显温吞能容极多的人事,只是容易累及待他好的人。而顾石诺的性子果敢,他只会容他愿意容的人,同样不会累及待他好的人,只会援手待他好的人。
顾玫诺妻家来人,住在他们夫妻在外言说,那一处是给弟弟一家住的院子里面。这样的消息,让交往的人家听说之后,大家的心,都往下沉了沉。
只要是稍稍知事的人,都知道兄弟不曾分家的时候,都轻易不会动了兄弟的院子。就是暂时借住了兄弟的院子,也不会动兄弟的正院。
宣爷瞧一瞧季洁悦的神色,低声打听说:“他们顾家兄弟分家了吗?”季洁悦抬眼瞧了瞧他,低声说:“就是暗里分了家,明面上,两家关系还近着。
宁姑姑与我说,宁姑父从前在家里,几乎是与兄长相依长大。兄嫂成亲之后,待他一直不错。他们在来严城的时候,是由嫂嫂当着家,嫂嫂很是明理公正。
如今这般的情形,只是各家都有孩子了,为了不影响下一代的感情,大家趁着感情正好,都不用分什么家,就这样各自过着自家的日子。”
宣爷冲着季洁悦竖起拇指,说:“宁姑姑心真大,那些银子说放手就放手,果然如你所说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季洁悦闷闷的笑了起来,季安宁可不是这样的说话,她说有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用不着这般去计较,该她手里有的银子,迟早还是会挣得回来。
她把这话说给宣爷听,他沉吟许久之后,直到马车进城之后,他与季洁悦很是感叹的说:“悦儿,我仔细的想了想,日后,我不能再象从前一样的过日子。
家,就这么大的地方,我不能总是盯在家里不放松。以后,我的心思放在外面去,悦儿,你在家里,只要守住本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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