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男人们在书房里说话,顺带说一说外面的事情。因为风雪太大,大家夜里也没有深谈,而是早早的散了去。
顾石诺回来的时候,三个孩子在榻位已经睡熟了起来,季安宁招呼他挨着孩子们睡下来。顾石诺伸手握一握她的手,说:“你跟着我,辛苦了。”
季安宁轻摇头,笑着说:“我跟着你,我活得不心累,我觉得是好日子。”顾石诺伸手摸一摸他的头,他执意睡在外面。
他颇有些担心给孩子们和季安宁中间塞上两个枕头,他低声说:“要不,我陪你睡进去。”季安宁笑了起来,说:“我们家的孩子睡觉安稳,你只管放心吧。”
天气冷了,有孩子们在,他们夫妻用不着避忌许多。顾石诺跟季安宁悄悄的说了说城外邻居家的事情,他叹道:“今年只怕还是留不了一人在家里看着。
雪下得这么大,城里城外都要严守着。”季安宁听他的话,都为他们感到辛苦不已。然而顾石诺不悔,她自然只能支持着他。
她笑着说:“你只管放心在外面当差,我们一家人支持你,而且我娘家的人,也一样的支持你。”
顾石诺伸手摸了摸季安宁的头,低声说:“宣家有一位爷,大雪天从马上滑下来,听说脚断了。这事情暂时不会传出来,你明天悄悄跟你大嫂说一说,两家是姻亲,我又听说了消息。”
季安宁有些惊怕的伸手扯住顾石诺,他连忙安抚她说:“你只管安心,我喜欢事事亲力亲为去做。那位爷是粗心了,还好跟在他后面的人,把马控制住了。”
季安宁轻舒一口气,她低声跟他说:“我们的院子,租金平实,租房租得长久。而且不曾断过人,如今我手里有了一些银子,你说一说,我们能不能在城外置一些田产?”
季安宁觉得东西不能全放在一处,而他们家如果有田产,将来在城里不适宜居住,可以在城外居住。
顾石诺沉吟片刻之后,他低声说:“你不是跟我说过,舍不得城外的好邻居们?”季安宁轻轻点头说:“是,舍不得,能够在一处,做一世的邻居,是一件幸事。”
顾石诺轻轻的点头说:“那田产的事情,你就暂时不要着急。我们几人是有这样的想法,我们都是离了家的人,如今就是归家,只怕跟家里人相处都有各种不容易的地方。
大家说过,想挑选一处地,大家日后继续住在近处。只要今年平安过去,上面给的赏赐一定丰厚。”
雪光映照进房里,顾石诺瞧见季安宁眼里的欢喜神情,他笑着说:“我在城外居住久了,我也喜欢那样的邻居,也喜欢那样自在的相处方式。”
季安宁慢慢的睡熟下去,顾石诺的眉眼间飞过轻愁。顾玫诺的麻烦事情,并没有因为顾大少奶奶跟娘家人不来往而减小许多。
顾大少奶奶的心里多少还是记着生养的情意,只是她娘家的人,则是妒忌着顾玫诺在都城有一份稳妥的官差做着。
王家小子守着城门口,他从小跟着顾家人来去几个城市,待人处事有一种自来熟的本事。初时,顾石诺只觉得他是自家看着长大的小子,他的父母又是家里用得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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