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大宅,钱老太太昏昏欲睡,可她不敢闭上眼睛,仿佛一闭上眼就能瞧见沈氏那凄惨模样,逼问自己为什么那样对她,她做了什么要这样逼死她?钱老太太一生要强,与人多有些口角,哪想到会有一天手上沾上了人命。
就算几个儿子天天说解,儿媳妇也见天伺候,可她心中就是放不下,一睡就做噩梦,人老了本来就觉少,现简直是不敢睡。身体自然是吃不消。可有什么法子呢,管也给了沈家大笔银钱,沈氏也风风光光大葬。可心里坎就是过不去,钱老太太感觉自己要不行了,这些天就等着小女儿到来也好了了心愿。
钱氏到时候,钱家气氛一片低沉,她风风火火跑去看了钱老太太,青丞把带来二十位护卫和二十位家丁给安排好了,带着御医也赶紧来瞧钱老太太。
钱木没有妻子,吴氏这个二媳妇也就是长媳,接待了钱氏和青丞,也没怎么寒暄,知道他们心系自己婆婆,说了一些钱老太太病症和近况,把人带了进来。
钱氏和青丞来排场也不小,早就有机灵丫头去禀报了钱老太太,钱家现这座宅子是之后起。钱氏不太熟悉,钱老太太屋子东面。一进屋,看着瘦成一把骨头母亲,钱氏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扑倒钱老太太床前。
钱老太太看见女儿来了,皮包骨脸色泛起了青筋,激动让旁边守着她钱木把她扶起来。嘴里说道:“阿秀,你来了,给娘看看!”边说边摸索着钱氏手。
钱氏泪如雨下,对着自己母亲哽咽不语,钱老太太反而安慰着她说道:“好了,不哭,不哭!娘没事,这么大人了还哭像个孩子,这是青丞还没娶妻,不然,以后看你怎么摆婆婆款。”
钱老太太故意说笑并没能阻止了钱氏眼泪,青丞上前对着钱老太太说道:“姥姥,青丞给你请安了。”说着就跪下,恭恭敬敬拜下。
钱老太太这才发现,自己大外孙也来了,她连忙想起身,可没使上劲,但是推了身边钱木一把,说道:“不可,不可!青丞你可是文曲星下凡状元郎,我一个老婆子受了你拜是要折寿,赶紧起身。好孩子坐到姥姥身边来,给姥姥好好瞧瞧。”
青丞看着钱老太太虚弱样子,心中不忍,边上前边说道:“姥姥,萝卜给你请来了太医,您先让他诊诊脉。也不枉御医大老远来了一趟,什么也比不上您身子重要。”
钱氏这才想起了御医,摸了眼泪,让出位置,连忙请了御医过来。御医和萧家有关系,青丞一路上也颇为礼遇,这个时候也忙看诊。
一听有御医来,站床头钱木眼睛亮了起来,对着妹妹和外甥感觉谢了谢。
钱老太太病这些日子,难过就是他们大房了。钱木是长子,从小就受钱老太太看重,父亲走后,他已经知人事了。家中孩子多,钱老太太一介女流,只能拼命干活,家中还是穷揭不开锅。
钱老太太辛苦他是看眼中,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跑商落了商户也要把钱家给撑起来,不能看着自己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过那苦水泡过日子。他也知道为着这个,钱老太太一直觉得亏欠他,对着他兄弟中是头一份,就是老三这个老幺也没他钱老太太心中重。
可他没想到,自己娶了个败家媳妇先后给家中人惹事。当年,他和孙氏和离也是寒透了心。但是后来孙氏过那样凄惨,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儿子把她接回来奉养,他就装做不知道,全了以前情谊也给了儿子脸面。
可万万没想到,后会变成这个样子,虽然他知道沈氏也是苦命人,可钱老太太为着她这个样子了,他心中还是厌烦。就连自己唯一儿子,钱木现都不想见了,孙氏是他母亲,钱老太太就不是他奶奶了吗?
后,要整治孙氏他还拦着,钱木心灰意冷,对着钱德东说道要不钱德东跟着孙氏滚出钱家,他们斩断父子关系;要不他就老老实实呆着,别生事。孙氏知道后,求着钱木,还求到了钱老太太面前,说是愿意下半辈子庙里为沈氏吃斋念佛,以恕罪孽。
钱老太太允许了,可心病却加重了。钱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这个样子,儿子好像和自己越走越远了,是他不愿意和孙氏复合,还是他长年外没和儿子呆一块?
御医诊了半天脉,钱氏屏声敛气,就怕惊了御医。
御医有着一把花白胡子,他摸了摸,不愿意病人面前说,青丞看懂了御医意思,引着他出来,到屋子旁边小客厅说话。
钱木和钱氏都跟了出来。御医看了看众人,也不兜弯子,直接说道:“罗大人,老夫人病是心病,而且她年纪大了,也受不住虎狼之药,老夫只能开些温和药给她调养,让她后时日中能安康一些。”
钱氏一听,差点站不住,钱木也是红了眼睛,虽然听好多大夫说过钱老太太不行了,但他还是寄希望于那些大夫医术不行,诊治错了。可现御医话打破了他侥幸。他稳了稳心神,问道:“老大人,不知道家母还有多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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