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懂事。”
“呵呵,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生气也没用。”
“好吧,只能这样了。”
转眼新年到了,我陪父母过完除夕夜,同大姑一家回老家给爷爷奶奶拜年。
到了黑木村,许多人都对我指指点点,用异样的目光看我。我心里非常难
受。我感觉他们知道了我和宋倩的事,以讹传讹,扭曲事实,不知把我们说成多么十恶不赦了。
我们回到爷爷家,二爷也在,可是他看到我,满脸不悦,悻悻离去。
爷爷见到我,也没好脸色,只和大姑一家说话,把我凉在了一边。
奶奶把我叫到院子里,问道:“小旭,村里人都说你跟堂婶不清不楚,这是真的吗?”
我气急败坏地说:“我爱跟谁好就跟谁好,他们管的着吗?”
“孩子,不能这么说。大家议论你,也是为了你好嘛!”
“奶奶,宋倩根本就不是我亲堂婶,何况她已经被东方豪抛弃了。他们该笑话的不是我,应该是那丧尽天良的东方豪。”
“小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你现在条件这么好,什么样的好女子找不下,干吗偏偏要找个二婚?”
“奶奶,我实在不懂你们这些人的价值观和是非观。二婚怎么了?要不是东方豪抛弃她,她现在和天底下所有的女人一样幸福,可是现在你们非但不替她说话,反而指着脊梁骨骂她,你们懂什么叫是非曲直吗?”
爷爷刚好从门里出来,把我的话全都听见了,他操起一把铁锨冲我喊道:“你胡球闹,还嫌别人说的难听,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肖子孙。”
我勃然大怒,转身便走。我发誓一辈子都不再回这个黑木村。他们严重伤害到了我的自尊心。
我开车回到怀县,给父母陈述了一遍黑木村人的所作所为,他们非但没有安慰我,反而向着那些人说话。老爸严厉斥责了我一顿。我委屈极了,甩门离去。
我忽然不知何去何从。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在我看来,没有亲人的地方,简直同无路无异。可是即使我从今天起变成一个孤儿,我也得继续活下去,我不能因为他们抛弃掉我,就失去生存的勇气。
我开车驰上前往榆州的高速公路,给已经驻扎在我榆州出租屋里的宋倩打通电话,说:“老婆,我很快就到榆州了。”
宋倩惊奇地问:“你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到榆州了?”
“村里人恶语伤人,我爷爷和爸妈都骂我,要打我,我再也不想回家了。”
“对不起,都是我害得你那么难过。”
“这不怪你,是他们顽固不化。”
“你别生气了,注意安全,咱们榆州见。”
我到了榆州,回到出租房里,只见宋倩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正在等我。我们商量决定,今后就按照事实婚姻生活,无需理会别人的嘲讽、偏见。这将是一次非比寻常的挑战。
我们吃过晚饭,准备出去散步,忽然我的电话响了,是杨丽的手机号,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接起电话:“喂?”
“东方旭,你是怎么照顾我姐的?”电话里竟是杨伟的声音。
我心头一震,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杨伟哭着说:“我姐出车祸了,现在在福康医院里进行抢救。”
我吓坏了,愧疚地说:“杨伟,你别难过,我马上就过来。”
我披了件衣服奔出家门,开车赶到福康医院,一路跑上三楼,来到抢救室外,见到了伤心流泪的杨伟。
杨伟从塑钢椅子上站起来,狠狠砸了我一拳,说:“东方旭,你这混蛋,要不是你把我姐一个人丢在婚礼现场,跟着那个妖女跑掉,她能那么伤心吗?如果她没那么伤心,怎么会出车祸?”
我推开杨伟,劝道:“杨伟,你别冲动,你现在就算打死我也无济于事,等你姐好了,你随便怎么揍我。”
杨伟双眼喷火,还想动手,这时,医生从门里出来问:“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和杨伟同时上前说:“我是。”
杨伟强调说:“我是她弟弟。”
医生说:“病人已经渡过了危险期,只不过……”
我问:“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说:“只是她脊椎受到了严重创伤,可能会高位截瘫,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的心里好像瞬间搁了一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虽然杨丽不是我开车撞伤的,但是我感觉好像我有非常大的责任。是,我是可以逃避责任。即使我逃避了责任也没人说什么,可是我做不到。如果我没有让她伤心,我自然会非常坦荡,毫无愧疚,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我必须对她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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