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白在一边考虑着这些,一直都没有露面,而连断水孔雀都不能系统详细的描述一下的易清,深深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她这会儿一直都在想着要怎么脱身,但无奈修为就放在那里,今天这个情况,她很难处理。现在就等于是她和辛涯在面对一群妖兽,辛涯已经被拖住了,剩下的就是她一个。
易清不是杀不了体内有妖丹的妖兽,她当然动得了手,也有那个能力,否则的话,她乾坤袋里面那么多的内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可是,她以前都是一头一头的对付的,偶尔想要挑战一下自己的话,她会试一试一对多。
体内结了内丹的妖兽,易清讲真,一对二一对三都很费劲,而现在的情况是,她要一对数十……要全部解决了这些妖兽,那是不可能的!她只能想办法先逃走,看看能不能逃走。
易清跟一群妖兽周旋着准备逃跑,却未曾想过,她一个小小的结丹真人,竟然还会被这么对付——一群连一个未曾凝丹的都没有的妖兽还不算,后头又多了四个倒戈相向的人类修士,到这里竟然还不算,她飞快的转着逃跑的念头的脑中,突然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一样的,出现了区域性的空白。
易清的脚下当即就是一个踉跄,没有妖兽碰到她,她自个儿险些把自己摔倒!
如果那些妖兽是真的想要杀死易清,这个机会就太难得了。不过,易清差点把自己摔倒的那一刻,所有围着她的妖兽都规规矩矩、整整齐齐的停了下来,完全不急着要她的命。
易清低垂着头立在原地,再也不想着逃命,不想着跟这些妖兽打出个谁赢谁输了。等就在自己的头颅里面,想揉揉不到,想缓解都不能的阵阵闷痛消散了些之后,她抬起头,瞧瞧在她周围的那些妖兽,连手中的灵嗜剑都不提起来了。
她朝四面看了看,脸上的神情甚至比之前的还要平静轻松。妖兽又朝她攻了过来,易清却没有动,一副任由屠戮的样子。但偏偏她摆出这么一副样子,还就真的被屠戮不了。
易清不做任何反抗了,那些妖兽倒是没有办法了,它们张牙舞爪的,却不敢把易清真的伤出个三长两短来。易清完全停下来不动任由它们打的时候,它们连靠近都不敢靠近。
“也不过就是如此。”
一个如同仙器奏乐,有些雌雄莫辨,带着淡淡的不屑也让人觉得沉醉的声音,在易清的耳边一响后,那声音的主人,也就站定在了易清旁边。
如果说这人是女子,这身形好像略微有些高大。如果说这人是男子,却又好像过于瘦小……身形跟它的声音一样让人分不出男女的人,穿着一身色彩很是鲜艳的羽毛衣裙。
本来这世间,肯定也有做这种打扮的人,但看到此人身上的羽毛衣裙时,易清就不由得想起这人刚才出现的时候,那可以说是精彩绚烂的景观。
大地之上,苍穹之下,一只巨大的孔雀,简直比凤凰还要好看的,拖着它长长的尾巴,在半空中,明明瞧着很笨重,却又翩然轻飘的落在地上,化成现在这样一个用帷帽挡住了脸,分辨不出男女的人。
孔雀最美的地方肯定是尾巴,但是这只孔雀,单单只是翅膀,就已经堪称美不胜收了。它翅膀上一层一层颜色不同的羽毛,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勾勒出一个看不出是什么,却就是好看的图案。
而它的尾巴,即便还没有张开,也已经让人转不开眼睛去了。一根一根金色银色,仿佛是打里面泛着光的羽毛点缀在鲜艳的尾翎当中,明明就是一个尾巴,易清看了却觉得,她只能够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跟它的尾巴相比,它这一身色彩艳丽的羽毛衣裙,着实还算是朴素了。脑中有一瞬间构想了一下这孔雀在变成人的时候把它的尾巴穿上身的感觉后,易清的思绪还是很快回到了这只孔雀说的话上。
它说也不过就是如此,说的是谁?说的是她吗?应该不可能吧,这孔雀单看外表,易清就知道人家应该是妖族当中有些地位的种族,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应该跟她说这种话啊!甚至他们都不应该有什么交集的!
易清有点怀疑,但此刻的情况容不得她怀疑,这只孔雀变成人了之后,就是在跟她说话。这旁边再没有别的人了,这只孔雀只会是在对她说话。
她不过就是如此……这是怎么了?这只血统高贵的孔雀,难道还对她抱有什么很大的期望不成?现在见了面,看她也不怎么样,所以才会说不过就是如此这样的话?
他们以前认识吗?她一个小世界的修士,来到这葬剑大陆,本应该是籍籍无名,怎么她的名声还传到妖族去了?怎么会有这样一只漂亮的孔雀曾经知道她,还把她想的那么厉害美好?
脑子里头还一阵一阵嗡嗡的疼,但这却不妨碍易清思考。她默默往旁边退开一步,离这个从孔雀变成的人稍微远了一点。
易清没有跟这只孔雀动手的打算,她知道她打不过。她已经发现了,围攻她的那些妖兽,好像并不是特别灵光。之前猜不到原因,也没时间去猜,现在看到这只孔雀,易清才有了推断——说不定就是因为这只孔雀的缘故呢!人家能控制那么多的妖兽,自个儿都没必要动手,那些妖兽都能把她磨死了。更别提人家自己动手了……
刚才头颅里面的那一阵刺痛,八成就是这只孔雀动得手脚。人家可能什么力气都没费,她整个人却已经没有了战斗力……这还有什么好动手的?现在就看看这只孔雀想要做什么了!
辛涯实在是没法开口,许世言已经昏迷了过去,易清站远了一点看这只孔雀,也没有说话,就连一句你是谁都没有问。
她只是看着这只孔雀虽然言语不屑,但在看着她的时候,眼光却是火热急切。那视线似乎可以透过帷帽刺出来,让易清想要不感受都做不到。
“姑娘愿不愿意到我们断水孔雀一族去做两天客?”刚刚才说易清不过就是如此,转眼间,这只孔雀已经开始邀请易清做客了。当然,他的语气很怪就是了。易清也清楚,这些话要是当真,那她就是傻子。不提这只孔雀话中多的仿佛都快要溢出来的讥刺蔑视,就算它是认认真真的邀请的,它的这一个邀请,到底要不要接受,那也还是要再三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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