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相信了易清对宝儿并没有什么看重之意,宝儿却不相信。新婚第一日,她就独自去了清峰,想要找易清问一问。路上的时候,她给易清找了很多的借口,但真的到了清峰之后,她发现她想多了。
易清在洞府之中修炼,这清峰之上,奴仆成群,而且还没有几个修为比她低的。这些人不可能会让她上山,更不可能让她去打扰易清。宝儿求了许久,除了别人再度的耻笑之外,没有任何的收获。还是到最后,辛朗气冲冲的来,这才带走了她。
易清没有去想宝儿会如何,在洞府之中静坐三年,再一次给闫卿卿续蛊的时候,她彻底巩固了自己的九重修为。接下来,就是成道。
易清的年纪并不大,如今还不足一千岁,却已经要冲击渡劫之境。这样可怕的天赋,再一次像炸雷一样的横空响起,传进了葬剑大陆每一个修士的耳朵。
对于这个消息,有人喜,有人忧。喜得巴不得易清赶紧得道成仙,在他们前面带个头儿,说不定接下来就会有更多的修士飞升。忧的千盼万盼着易清能够迟一些突破……
“师傅,龙阵石林那边,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您还在犹豫什么?”裴湛望着面前须发尽白的老者,满脸急色。
“湛儿,急不得,急不得。”
就听裴湛的语气,应该是这世界上最着急的人的老者,缓缓的摇头,说话都是慢声细语的:“再把曲白找回来之前,在彻底的查出那群自称亡魔的人的幕后头领之前,咱们可不能急着去做此事,那无疑是把把柄往对手手里送!”
“师傅,徒儿也知道是如此。但是,但是您……您的寿命也就在弹指之间了啊!短短的一百年,能做什么?就是现在知道月家人的仙法,现在开始修炼,都不一定来得及。那终归是万年前的东西,即便有人懂得,可能也无人精通。师傅您了解了,还要自己慢慢琢磨,这都是要花时间的啊!明明眼看着已经没时间了,您为何还要花几十年的功夫去等待光华之约?”
裴湛也是真的着急了,语速飞快。瞧瞧自己这个爱徒,此时已全然失了方寸,当师傅的,自然是满心欣慰。被徒弟如此记挂着,哪个做师傅的不开心呢?
“湛儿,为师亦知自己命不久矣,但是一些事,不能做就是不能做。为师死了可以,可不能带着灵宗跟辛家一起死去!”
“可是……可是……那曲白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捉得住啊?师傅请恕徒儿直言,咱们对亡魔全无了解,唯一知道的一个曲白,还是莫名其妙得来的线索。谁给的这条线索,咱们也不知道。说不定,这曲白就是被放出来的专门迷惑人的棋子。他如今像是在人间消失了一样,不说咱们能不能找得到,即便是找到了,用处能有多大呢?”
“如果曲白什么也不是,咱们在他身上浪费这么多疑虑苦思,又是何必呢?您说要找到亡魔的幕后头领,这样才肯放心……咱们如今连一个曲白都找不到,如何在短时间之内将这把紫霄峰一夕之间毁灭的片瓦不留的势力查清楚?”
“如果查不清楚,师傅是不是就准备放弃了?为了灵宗?为了辛家?师傅,灵宗有仙君,辛家,除了您可就没谁了!”
“怎地这般说话?”老者佯怒,“辛家还有几位长老呢!”
见师傅眼中带着让他放心的笑意,裴湛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到底是该急还是该缓,他一做徒弟的倒是起了架子,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在师傅面前也不形容端正了。
“怕是随随便便一个二流宗门的修士都知道,灵宗辛家就是三长老,别的全部加起来,也不敌师傅一个。”
谁都喜欢听好话,辛家这个在旁人面前就是一副断断续续说话,好像马上就要咽气的长老,在自己徒弟面前,还是正常而和蔼的。
他斜了徒弟一眼睛,开口安了裴湛的心道:“又在胡说八道……湛儿,你放心,师傅的命,可没有那么短!即便是当真拿不到月家的仙法,查不出修士无法飞升的原因,为师也不会一百年就死了,总还能再多续两年的。”
“师傅此言当真?”裴湛的脸上刚刚露出一点喜色,马上就又变得灰败,“徒儿从未听说过有谁可以逆天延命。”
“没有吗?咱们灵宗,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
“师傅您说的是……仙君?”
“正是原一仙君!修士成仙之前,寿命最长最长也不过万年,但原一仙君活了多久了?万年前月家都还在的时候,他便已经是葬剑大陆上颇负盛名的年轻道君。从那时活到现在,他的寿命,怎么算都早已过了万年,可如今,外界猜测纷纷,你我师徒难道不知,仙君还好端端的吗?”
“仙君定有续命之法,只要他愿意教为师,为师再多活上那么一两千年,又有何难?”
“可是……可是师傅,仙君他老人家……”原一仙君如果当真愿意教,那当然是皆大欢喜之事。可人家不愿意呢?这世上有谁能够强迫得了原一仙君?他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原一仙君跟师傅有什么交情,虽然是灵宗的镇山老祖,但原一仙君也从未偏向过哪个家族,不管是对闫家还是对辛家,老祖宗的态度都很平淡。所以师傅,他真的能够学到原一仙君的续命之法吗?
裴湛其实格外不看好自己师傅的这一份乐观,但是他刚才的所思所想,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那也太拂师傅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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