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卿卿,现在虽然被魔气侵扰,神志不清,但是她依旧活着。虽然希望渺茫,可只要她还活着,就有好起来的可能。他依旧要保着自己女儿的命,而曲白说的那一句话,就恰好是相关于卿卿的命。
曲白说,他只是帮易清传个话,虽然闫卿卿现在已经没必要再三年续一次蛊了,可他不要以为这样,她易清就没有用了。闫卿卿想要活着,依旧得靠着易清。
当然,他原本也可以没必要相信曲白的这一番话的,可是事实就摆在他的眼前。那日,如果不是曲白留给他的一粒丹药,他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卿卿被体内的蛊虫折磨致死了。
他认了,他服了,易清没有任何弱点,可是他有。他决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所以他跟易清合作,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这个至少是这一生不知道比他小了多少辈的女子,他如今是愈恨愈怕愈无办法。心里有一个猜测,也越来越清晰而肯定。曲白只是帮易清传话的,那易清她就很有可能是亡魔背后的头领啊!
她跟曾经围杀过月家的几大宗门,全都有深仇大恨,轮回九世之后报仇,简直是理所当然的。而且看她报复的手段——紫霄峰为什么会完?就是因为人们知道了他们私底下在偷偷研究巫蛊之术。而且,他们自己研究,本就是罪大恶极,不容饶恕,更不要说他们培养的蛊虫突然失控,在葬剑大陆上肆虐了好一阵子,不知祸害了多少人命!
没有人去认真的探究过,为什么紫霄峰这样重大的秘密会突然泄露出去?那些蛊虫又为什么会突然失控?
紫霄峰的覆灭来得太突然,前者想要调查,不太容易。至于后者……现在的葬剑大陆上,除了易清之外,大概找不出哪怕一个对巫蛊之术有所了解的人。蛊虫为什么会忽然失控?鬼知道啊!说不定是有精通蛊术的人刻意为之啊!
这世上最懂得蛊术的人,就只有易清了吧……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样的报复,才是最爽快的吧!
每每这样想的时候,闫峒都不由得感到心中发凉。原本如果有这样的发现,他说不定就可以占领先机,去把亡魔查一个水落石出,去把所有宗门都担心的隐患一举解除。有这样的功绩,灵宗会更上一层楼,闫家也就可以把辛家甩得更远……那是多美好的事!
可惜,巫蛊之术实在是一种令人有些绝望的术法。被自己的女儿牵绊,他实在是不敢去跟易清作对……就顺着她的意思来吧!他亏欠亡妻良多,绝对不能让他们的女儿再受更多苦难。
照着曲白的话扣下了伍娉柔,闫峒其实也想要看看最后出现的跟那个黑衣人有关系,还胆大包天的跑到灵宗来救人的家伙到底是谁。不过,任他想象力再丰富,他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通隐,通隐竟然跟那个可恶的黑衣人有关联?
闫峒的眼神整个儿都不对了,通隐却不知道这人这会儿都乱七八糟想了些什么。他的的确确就是来救伍娉柔的,所以便先点了点头道:“正是。”
“呵……本座若是不放人呢?”闫峒冷笑了一声,他如果不放人的话,通隐就肯定要拿从前的那些事情来威胁他了吧?
这位通隐大师,看起来还做了不少亏心事呢!谅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上门来讹他,瞧他这模样,怕是拜托他来救伍娉柔的人,握着他更要命的把柄。一个是龙潭,一个是狼窝,既然必定要选的话,狼窝也还是要去的呀!
只是,谁告诉的通隐,他这里就是狼窝了?他这就让他清楚,他这里,是另一处龙潭!那黑衣人将他的掌上明珠害得这么惨,敢与他为伍的人,他就一个都不会放过!
闫峒心中已经确确实实藏了杀心,幸好通隐马上就接上了他的计划。
“诶,闫兄可不要误会小弟!虽说小弟不知道闫兄到底为什么扣住伍娉柔,但料来不是他们兄妹得罪了闫兄,就是闫兄知道了些什么东西。”
“这两种情况,不管哪一种,小弟都一定会帮闫兄的。伍鉴那厮张狂妄断,小弟怎么可能会帮着那等人呢?”
“伍鉴?”原来那个黑衣人名叫伍鉴?很好……
等等!伍鉴,伍娉柔……这两个人,他们是何关系?通隐刚才说,他们兄妹……哈哈哈!好得很!好得很!要是抓不到那个黑衣人,他就先拿他的妹妹来给他女儿出气了!
有了能够马上抓来泄愤的人,闫峒的神情这才略微缓和了一些。他看向通隐,觉得自己对这个人的来意好像有些判断失误。通隐似乎,另有想法。
“是啊!这人本是一介散修,因一次意外,拿住了小弟的把柄,此后便一次一次,恬不知耻的威胁起人来!”
说完这一句,通隐看到闫峒别有意味的眼光,这才想起他这一趟,其实也格外的恬不知耻。老脸一红,通隐立刻说起了正经事。
“小弟本就是有愧于人,他每次来找小弟帮忙,我也就都帮了。只是这忙越帮,小弟就越是心惊胆战。这小小一个散修,竟是格外的神秘……”
给闫峒叽叽咕咕了一堆伍鉴的不寻常之处后,通隐得出了结论:“……这个伍鉴,一定跟那亡魔有莫大的关联!”
通隐因为这个结论而得意洋洋,就等着闫峒给他道歉,连说之前是他误会他了,实在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却不知,闫峒因为他的这个结论,双眉紧皱,脑子里面,实在是乱成了一锅粥。
伍鉴跟亡魔有关系?怎么可能?那不可能呀!说让他把伍娉柔扣下来的人可是曲白,曲白又是帮易清传话的,易清又很有可能是亡魔的头领……他们这不是一伙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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