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听松观发生之事,化装成观中小道的暗卫早已详细禀告了南门万重。
“公子,是我莽撞了,险些害了宁王府和她二人。”雨墨低了头,单薄的身子有些颓,心有愧疚的他更感后怕。
雨墨,真名凌独倾,当今肃帝是他亲祖父,更是害他双亲惨死的仇人!
今日是雨墨生辰,亦是其母肖玉冉的死忌。
太子瑜一次出游时偶遇肖玉冉,竟是一见倾情,更为肖玉冉才华所折服,有心娶妻立她为太子妃,可因肖玉冉为罪臣之女,只得徐徐图之。
未料肃帝知悉后大怒,逼相爱的两人不得相守,后更觅高门之女赐婚太子,且一杯鸩酒赐死已怀有身孕的肖玉冉……
若非太子以身犯险私下运作,哪还有今日的凌独倾,便是如此,也未保住隐姓埋名躲在乡间产子后血崩的肖玉冉性命,肖氏一族亦尽被肃帝诛灭。
后太子被诬谋逆,兵临城下坐困愁城之际,心灰意冷的他举刀自戕,两年幼皇孙亦被乱刀株杀,若是皇后知晓世间还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嫡亲长孙尚在人世,一代贤后是不是就不会生无可恋,绝然投缳自尽?!
感受着雨墨身上散发出与小小年岁不相衬的沉郁气息,南门万重不觉轻叹,搁下笔,声音缓了下来:“你这条命来之不易,切不可轻易言弃!”
“雨墨明白,再也不会鲁莽行事。”似知南门万重所叹,他抬起头,灿若星辰的凤眸里浮躁已被平静沉稳取代,“公子,只怕他已对我的身份起了疑。”
“无妨,且让他查!”南门万重脸上一抹淡笑,胸有成竹。
肃帝雄韬伟略,为帝数十年对内政治清明,对外守土开疆,可称之为一代明君,只可叹,人老了,性情越发多疑,行事也越发偏激以至忠臣蒙冤骨肉遭屠。
南门万重抬手揉了揉雨墨脑袋,保住皇后嫡孙一命,保他这一生平定安稳的活下去,也算是报答了当年皇后母族救他们南门一族之恩。
“雨墨,明日便是蹴鞠赛,陛下又特允以上林苑的‘走马观’为赛场,如此赛事莫说王候勋贵子弟不肯错过,想来宫中贵人们也想凑个趣儿,你明日可要去看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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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府——栖霞院。
用过晚膳后的阴雨晴又轻车熟路爬墙给温美人与花好送吃食。
原宁王妃规若凝身边也有两个叫花好月圆的侍婢,后病死在流放途中,为此阴雨晴还伤心不已,毕竟在宁王府时,王妃身边的侍婢们对她颇为照顾提点,所谓爱屋及乌,她对伺候温美人的这个婢女花好也多了几分关心。
知她要陪凌无忧去观蹴鞠赛,花好不无担心:
“阴姑娘,夏儿传话说无忧小姐若去观赛,定要小心一人。”
“何人?”
“乌逊国公主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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