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说完这句话,身形便是开始在石台之上闪烁着,很快便化为了星光点点彻底消失了。
而这接引石台也因为吴忧的消失,那一直散发着的白光也慢慢暗淡下去,石台再度恢复了吴忧初见时有些落魄简陋的模样,那轮圆日如今也十分正常地悬挂着,没有半分异样了。
十日的时间,即便是在施加了时间秘术的空间之中也是一闪而逝,到了时间,吴忧自然也就被空间排挤而出了,这可是结合了一始山众多力量方才形成的小空间,在一些规则应用上自然是有所践行。
守一渊,接引台入口处,那团模糊的星云一阵翻涌波动!
“看,昨日那批人要出来了!”
周围一直守着接引台入口的弟子纷纷叫嚷道,现在已是接引台开启第四日了,只剩下两拨人未曾进去,他们作为今日要进入接引台之人自是来得极为心切,恨不得能够彻夜守在此处,只待这接引台再度接纳。
一道接一道的身影从那团星云之中被吞吐出来,他们进入时候的风姿似乎在这一刻摧毁殆尽,许是因为受到接引台影响的缘故,这些人颇有几分被扔出来却又无法控制住身形的感觉。
吴忧也是这数百道人影其中的一道,只不过他看起来似乎状态更加不好,面色之中带着些许苍白,还冒着一些虚汗,唯独那双眼睛之中却是不乏神采,仿佛并没有因此受到多少影响。
一直这样坠落了将近千余丈,众人脱离了那道冲天光束的范围之后才逐渐开始控制住身形,朝着各自剑冢的方向疾飞而去。
吴忧毫无疑问便是去往木系剑冢的方向,此时此刻的他只想好好找一处地方消化消化在接引台空间十日的收获,虽然这一次他没能完全掌握风境的力量,但是他却洞悉了风境的奥秘,他有把握,下一次只要再来上十日的时间,他一定能够掌握那属于风境才有的力量。
吴忧通过此番观想,似乎渐渐明白到一个道理,星辰修士善于化星辰之力为己所用,而大日修士则是善于纳大日之力强化自身的力量,大日修士的风境、火镜乃至于光境,皆是从大日之中剥离出来的力量。
或许它们表现的方式不同,但是它们拥有共同的来源或者说是渊源。
在接引台中,吴忧所发现的那层环绕在圆日周围的稀薄之物,怕是就蕴含了风境的力量,吴忧大胆猜测,说不定那火境的力量便是与大日本身的灼热有一丝关系,而光境,暂时吴忧还没有什么想法。
一路想着,吴忧很快便是回到了木系剑冢的领域,一踏入便是遇到了心情似乎颇为不错的程强。
哼着小曲,左顾右盼之下的程强也瞥到了正兀自朝着一旁避去的吴忧。
“小师弟啊,怎么样,此行可有收获?”程强张口便是关怀道,只不过吴忧从他的神情之上却是看不出有多么情真意切。
吴忧忙不迭止步,装出了一副刚刚看到程强的模样,连忙回道:“这对我还是太难了!”
太难了,是什么意思,这在程强解读来说是再清晰明白不过了,这么多年来,他每次都要听到周围的人第一次从接引台出来的时候都要叹息几句风境的力量实在太难以捉摸了,而至于未曾达到大日修士之境的人则是感叹大日之力亦不是那般好吸纳的,宗门每月的十颗大日丹已是对他们极大的恩惠了。
所以,吴忧的一句太难,才是让程强觉得正常无比。
程强走过来拍了拍吴忧的肩膀,语重心长般说道:“年轻人要有耐心,一步步来总有收获的,争取先突破到大日之境,这样本身的修为跟上了,掌握起力量也就更容易了。”
程强还想再说些什么,吴忧已是极快地接话道:“师兄说的是,只是师弟这次太过于急切,似乎被大日之力灼烧,所以还需要回去赶紧调息一番,三日后再参与巡卫一事!”
吴忧的面色苍白不似作假,程强只是略微瞟了一眼,便是有所断定,随即罢了罢手,道:“欲速则不达,猴急个什么,行了,你赶紧调息去吧,巡卫一事我会知会一声的!”
吴忧得到应允之后便是赶紧寻了一个方向,急速离去,还真有几分迫不及待,程强看得一阵摇头无语,只是一个劲儿地叹息着现在的后辈们太过于急功近利,一步登天的好事哪可能这般容易。
吴忧自然不是真的受了什么极重的伤,也不是什么被大日之力灼伤,反倒是受了大日之力不少好处,如今他的信用黑卡之上的那轮圆日图案越发生辉,显然是充实了不少。
只不过当时因为观想风境力量的缘故,他的念力空间之中一直处于一个比较混乱的情况,在一边吸纳大日之力的同时,他的念力空间狂风肆虐未曾停止,吴忧在默默对抗着,一直等到接引台时间到了这才被迫退出。
这个过程,吴忧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风雨之后见彩虹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话,而他也是在风境的力量下越发感悟到了其中的奥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从某种程度上,程强所言并不假。
随着第五批弟子的进入,此番接引台的开启也进入了一个尾声,热潮也逐渐被陆续结束感悟的人带走了,一时间,该总结收获的人总结收获去了,该替换巡卫的人巡卫去了,守一渊反倒是开始安静了下来。
渊底剑池,越人礼此刻正被另外两位一级守卫领队缠着说话。
“刘师兄,苗师兄,这人前脚才刚走,你们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跑我这打听消息了。”
说这话的自然便是越人礼了,之前一直盛传他队中有一人即将外出游历,但是时间却一直未确定,不知道此人是否存了不想哗众取宠的心思,就在昨日他悄然离去了,除了几个相熟的一级守卫和越人礼这个队长,渊底剑池的人都是今日才得知这个消息。
这不,消息一传开,刘全和苗柏两人便是马上过来询问了。
当然,他们要询问的不是此人何时走的,为何不通知大家一声,人走就走了,走了之后造福于谁才是他们关注的点。
“哈哈,越师弟,一级守卫向来新鲜血液甚少,几乎规模阵容几年也难得一变,你又不是不知道,每进来一人,总是大伙热议的对象,说不得要好好庆祝一下的!”三人中最为年长的刘全说道。
苗柏见此,不由也甩了甩他那颇有些风骚的额前一撮须发,附和道:“对的对的,虽然此番是你们队中出现了空缺,但却也是一级守卫中的大事,我和刘师兄自然得过问一番。”
看着二人一番八卦的模样,越人礼不由抚额,他可以对其他人说不,甚至义正言辞呵斥他们打听闲事,但对于这两位资历比他还老上许多的师兄,越人礼还真就不能当面拒绝,在越人礼心中,长幼尊卑亦是需要遵从的。
想必刘全和苗柏二人也是掐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直白相问。
“两位师兄,这事我也没有个确定的想法,想过段时间再说。”越人礼无奈道。
苗柏先是一挑眉,急躁道:“这像什么话,按理来说,这种事本就该提前安排,方便离去时尽快交接的,毕竟这一级守卫职位重要,容不得长期空缺的。你早就确定了那位师弟会离开,怎么会一点想法和属意的对象都没有!”
苗柏这一急躁,颇有几分质问的意思,好在身旁的刘全还算是老道稳重,并没有如同苗柏这般话语冲,他反倒是从越人礼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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