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的光芒越来越盛,往常那种温暖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炙热之感,吴忧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两道守一剑意即将汇合而产生的反应,但他却能够明显感受到体内那种完全被掏空的感觉,不仅仅是念力,连带着灵魂之力似乎都消耗了不少。
想要不费时间主动召唤出那缕剑意白芒,果然是有些为难自己。
而通过信用黑卡的天道誓言之力也终究没有让初次尝试此法的吴忧失望,几乎就是数息后,眉心间隐藏的那缕白芒终于是破体而出。
白芒一出,便贯穿了帝之盾和星月石形成的防护,直接化为了滔天剑意冲破了那迟迟未曾落下的千丈光剑的威势,势如破竹,没有丝毫停滞!
吴忧依稀能够看到那缕白芒重新化为了先前在失落之地看到的那柄巨大神剑,比之唐燃这焚寂天光剑多了一种滂沱大气和莫名的天地威势,整个空间的契机仿佛都因为这一道剑意而牵动驭使!
“这才是真正的守一剑剑意,秉承了光之本源的守一剑意!”吴忧内心感慨道,眼皮却是有些忍不住的下垂,他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唐燃此刻再也顾不上去斩杀吴忧,因为就在那道白芒化为滔天剑意之后,他体内便成为了焚山煮海般的存在,一身气血尽数翻涌,想要竭力镇压下那柄在他体内当了许久客人的守一剑,却奈何任由他拼尽一切对抗,终究还是只能够看着守一剑冲破了他的丹田,绞碎了他的经脉,化为了一柄飞剑破体而出。
当初有多么欣喜将守一剑收入体内,此刻的唐燃便有多么绝望无法留下这守一剑。
他想不通,为什么明明用了唯魔秘法将守一剑封入体内,以念力供养、以血供养、以五行元婴供养乃至于每日阴阳二气充斥环伺,都竟然抵不过吴忧那一抹剑意的召唤!
可笑他还妄图以毁损守一剑去威胁那些唯魔卡界之人,此情此景,唐燃只觉得一切走到了尽头。
唐燃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胸口那处看似不大的窟窿,这是守一剑不受控制后冲出他的封印所造成的,一片血染浸湿了黑色的衣袍,这象征着一始山亲传弟子的珍贵黑袍,从唐燃年轻的时候便拥有了,这些年别人视为骄傲的亲传弟子象征在唐燃的眼中早已是分文不值了。
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初初入门的淳朴少年,日复一日在大长老那几乎木讷教导之下,唐燃的岁月中唯独剩下了剑相伴,在守一渊的数百年,他便是沉浸在守一神剑的风采之下,再也挪不开目光了。
他如同看待爱人一般为之入迷,心心念念的便是能够让有朝一日成为守一剑真正的主人。
每次他携带着守一剑的力量荡平深渊魔气之时,便能够感受到来自守一渊所有人敬畏的目光,那种目光中有钦佩的更多的艳羡的,久而久之,唐燃几乎就对这种目光免疫了。
一群蝼蚁也只配临渊羡鱼了,直到那个一直对他尊敬有加的同为亲传弟子的师弟出现,唐燃才仿佛觉得他在守一渊的日子里多了一个可以说话之人。
越人礼作为被天尊收入门下的亲传弟子,有着不同寻常守卫的气质,虽然唐燃对于一始天尊的一些行径嗤之以鼻,但对于这个踏实勤恳的越师弟却也是颇为刮目相看。
兴许是惺惺相惜的缘故,若非发生了那一日的变故,唐燃是不会对越人礼动手的,顶多也只是携带着守一剑离开一始山,离开真修卡界,从此天涯路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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