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万海中依旧一片升平之色,这是沉寂了许多年未曾再起纷争,但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时局之下,却蕴含着明争暗斗和波涛汹涌。
在极光仙海的统御之下,这万海中的规矩可谓是不少。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样不是不可以有,但是若一只虾米在短时间内便是蚕食了一尊庞然大物,即便是极光仙海也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毕竟,格局的平衡方才是维系这万海升平之色的根本,没有哪个势力能够永远凭借自己的力量一手遮天,后顾无忧,即便是真修界的三巨头,若是没有维系好真修界的诸多势力均衡,恐怕他们如今就不是安坐在九天之上,而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得安生,一旦有任何风云搅动,都得急着灭火。
所以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无忧岛如同往常一般,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变化,方圆百万里的海域之内也未曾有哪个二流势力知道在这片一直流传着贫瘠的海岛群上,居然有着一位甘于平静的阴阳修士带着百来号人日夜赶工,就是为了将这无忧岛真正打造成一个赖以生存的基地。
月亮湾上,悄然之间,一座座亭台楼阁成形,几乎在穿插之间将大片波光粼粼的月亮湾覆盖,只留下了那通往大海的出口。
原本吴忧并未打算将规模建得如此大,但是后来在黑奚他们那犹如打了鸡血的热情之下,伐木而建,几乎耗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是建造了足以让百来号人安居的木质阁楼,阁楼之下水波流转,端的就是一种惬意享受。
月亮湾居中的那一处最高的楼阁,自然是当然不让的留给了吴忧,作为他们无忧岛的岛主“忘忧先生”自然得体现出与众不同的地位,这是为日后作了打算。
月亮湾背靠着连绵的海岛山脉,正是由这些成群成片的山才让万海中一个个势力有了落脚之地。这三个月来,不时从海岛山脉中传来叮叮当当金铁交击般的声音,时而隐现,却正是勤恳的黑巫族人在凿壁凿空,构筑了一条条从海岛山脉中通往月亮湾下海底灵脉所在。
吴忧认真考察过一次那几乎深达千丈的海底灵脉,纵横约有千丈,当然不是遍地都蕴含着上品虚石,但比起普通的矿脉还是含量高的离谱。
吴忧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念阙精心安排的,她是不是早就为他算好了退路,否则怎会如此安顿黑巫族人,又怎会让她二叔这般接应,若是下回再见到念阙,必定得好好问问。
这等底蕴必须得耗费不少时间才能够彻底消化这座灵脉,通过吴忧给出黑巫族人修炼的建议,他们通过修建海底通道来达到炼体的效果,又是通过吸纳天地念力和虚石之力,改善自身体质,从而内外兼修,齐头并进。
至于一些体质确实因为失落之地耗损太多的,如风筝这丫头,底子太过于虚弱,则是被吴忧一个个亲手用自身念力和木婴之力帮他们调理,几番下来,风筝丫头和少数的黑巫族人都已是与正常人无异,在修炼这一途上开始有了突飞猛进。
不得不说,卡界中的人比起凡界的人修炼来说简直是得天独厚,随处浓郁的念力比起凡界而言就好了太多,但是按照黑奚长老所言,万余年前,那时的卡界中天地念力的浓郁程度比起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按照那时候的浓度,怕是修炼起来就仿佛得到了上品虚石相助。
如此之下,在万余年前的卡界年轻修士修炼得登峰造极的人并不在少数,但岁月终究是磨练心性和实力最大的敌人,始终未有人能够突破极光极限的约束,很多天才般人物在进入到阴阳修士这个阶段后因为陷入种种争斗中陨落了许多,反倒是像一始天尊这种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卡界元老级人物方才是如同长青树一般,永垂不朽。
当然,黑巫族人能够在短时间内日夜兼程的修炼、赶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星月石。
吴忧将融入体内早已化为他护身之物的星月石放置在了月亮湾下建造的深坛之上,星月石的神力足足辐射了大半个月亮湾,将所有在此间亭台楼阁休憩的黑巫族人都囊括了进来。
另外,在这无忧岛周围,吴忧还依照黑奚大祭司提供的黑巫族古老传承的引星大阵布置了下来,将无忧岛附近范围内的岛屿都作为结界布置点串联在了一起,囊括了百余里的岛群几乎都被结界大阵覆盖,这样一来,无忧岛的安全无疑更加有了保障。
星月石作为天地神物,自然是被当作了引星大阵的阵眼所在,而如今这阵眼有吴忧坐镇,自然显得异常安全。
黑巫族古阵引星大阵不仅能够引来日月星辰之力,更是能够将其积蓄在阵法之中,留作防御之用,若是一旦有外人闯入,阴阳修士之下都能够抵挡一二并且有所警示。
如今黑巫族人经过三个月的日夜苦修,修为最低的至少也能够达到三星修士的水平了,一些进展较好的都已是达到了中阶星辰修士的水平,至于大祭司,已然迈入了八星之列,以三月之功达到如此结果,已是让众人看到了曙光。
越往后,则需要更多的资源和悟性,这反倒是需要时间方才能够解决的。
夜色悄然来临,月光倾洒之下,令得整个无忧岛显得格外静谧安宁。
地下宫的规模已经初成,所以近日来听到的凿壁之声也是少了许多,更多的黑巫族人夜晚来临之际是选择在阁楼之中修炼,有星月石陪伴在侧,对于黑巫族人的修炼而言又是事半功倍,这毕竟是与他们一族契合的圣物,自然也能够反哺他们。
岛主吴忧所居住的阁楼之上有着一缕明亮的光线照耀着,这是在其中嵌入了夜明石之类方才能够在夜晚犹如白昼一般照亮整间房屋。
少女风筝踮着步子来到吴忧房门外,手里拿着一袭刚刚裁剪好的黑袍,轻轻地扣了扣门。
“咚咚咚!”
然而,等了半天,风筝却是未曾听到半分回应,不由发出了一声轻咦之声,“难道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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