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茗茶?”时诺笑着回答:“许是不耐在这里陪我,自顾玩耍去了吧?”
“我原以为公子只是对茗茶多有偏袒,现在看来,公子倒不是偏袒,而是纵容了。”衣熠有些好奇:“这是为何?”
“倒没什么缘由,只是茗茶在这世上无亲无故,我自是要善待于他。”时诺不禁陷入了回忆当中,又很快回过神来。
“看公子与茗茶关系如此亲近,若是不说,外人还真看不出来茗茶是公子的书童。”衣熠看出时诺不愿在此事上多谈,也止住了口。
“公子这座宅院倒是别致。”衣熠听着屋外的泉水叮咚,看着窗外的美景,开口赞道。
“只是为何坐落在这书院之中?”她又好奇的问道。
“这处宅子本就是这间书院院长的院落,我也只是借住些时日。”时诺回答之后,又反问衣熠:“女公子是如何找到这处的?”
“我并非有意来寻,只是来书院找一人,不想竟走岔了路,误闯进来的。”衣熠想到之前的所为,不由感到好笑。
“女公子上这里找什么人?”时诺抿了抿唇:“这里都是些男子,女公子还是少来的好。”
衣熠反倒有些不解,只看时诺的为人,也并不像是古板之人,疑问道:“这是为何?”
时诺讷讷半晌,并不回答,反而问道:“女公子可否告知,要去哪寻谁?我在这书院住了些时日,想必还是能帮上点忙。”
“我的表兄,孑行公子。”衣熠充满希望的看着他。
“孑行公子?”时诺略微思索了片刻,笑道:“我倒是听说过孑行公子的名头,据说此人在书院中很是有些风头。”
“那公子可否带我去寻他?”衣熠听到此,顾不得再与时诺花前月下,只想快些与迟尉见面,好做打算。
“可是,我却没见过那位公子。”时诺微微皱眉,苦恼道:“我与他并无交集,也不知他在何处。”
衣熠有些失望,却听时诺又道:“我还听闻,这位孑行公子有个妹子,好生了得,竟协助廷尉正宋大人破了件人命官司,深得宋大人的喜爱。”
说到这,又看着衣熠笑道:“这个了不得的妹子,可是女公子你吗?”
衣熠略略犹豫,点了点头。
时诺看到衣熠承认,脸色却缓缓沉了下来。
“女公子,你怎会与宋何结识?”
“都是偶然。”衣熠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时诺,解释道:“当日宋何宴请家兄,却不想家兄病重,我便代为赴宴。”
“那这案子一事便是赴宴之时所遇?”时诺语气略显急躁。
“正是,公子怎会知之甚详?”衣熠惊诧道,随即又很快释然了,这时诺居于书院之中,自然会听得很多。
“且不论我是如何得知的,”时诺“忽”的一下,自座位上站了起来,逼近衣熠,很是急躁的问道:“我只想知道,此案之后,这宋何可有找过女公子的麻烦?”
衣熠目色一凛。
宋何是不曾找过她的麻烦,但吴家不就要找她的麻烦?
而宋何正巧在此时伸出援手,说是可替她挡一挡……
难道?
“女公子?”时诺久等不到答案,不由出声催促道。
“公子怎会如此清楚?”衣熠目露防备,亦是自座位上站起身来。
“难道,那宋何果真找了你的麻烦?”时诺看着衣熠不答反问,自顾做了结论。
他在室内左右踱步,忍不住又走回衣熠的身前,严肃地说道:“女公子,听鄙人一劝,您这客栈先不要开张,倘若这宋何寻你的麻烦,但来找我,切不要自作主张,亦不要答应他任何事!”
“公子你……”衣熠想问个究竟,但看他的神色,她便知,时诺不会告诉她实情。
此事再瞒已是无用,时诺如此聪慧,即使她不说,他也会从她日后的表现看出端倪来。
她无力的闭了闭眼,重重的跌坐于榻上,苦笑一声,涩声道:“恐怕已经晚了。”
“女公子?”时诺看着衣熠的反常,疑虑了下,可紧接着,又像是猜到了什么,大惊失色:“难道女公子已经答应了宋何什么事?”
衣熠耸拉着脑袋,轻嗤一声,自嘲道:“呵,何止如此?不止答应了宋何的条件,还被吴家寻了麻烦。可谓是,前有追兵,后有虎狼了。”
“什么?!”时诺听到这话后,反而镇定下来,只是那紧锁的眉头,却从未放松过。
“女公子勿要忧心。”时诺坐在了衣熠的对面,柔声安抚道:“事无绝对,说不准还尚有解决之机。”
衣熠抬头看着他,少年略显稚嫩的面庞上,布满沉重,眉头深锁,嘴角轻抿,只有那双正看着她的星眸,越发的璀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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