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哥哥站住!”
衣熠见他一副誓不罢休的神情,忙伸手扯住了他衣袍的下摆,仰视着他的眼神里也透着恳求之色。
“迟哥哥就给我留些颜面吧!”衣熠这么说着,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不想再把脸丢到他的面前,任由他们去践踏了。”
迟尉听着衣熠的话,更是心疼:“姑娘……”
“不要去了,我们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了吧!”衣熠摇着头,拽着迟尉衣袍下摆的手也越发用力。
“……好,”迟尉顿了顿,终于在衣熠的坚持下放弃了,“我不去了。”
衣熠听到迟尉的承诺后,才渐渐松开了自己的手,垂下头沉默不语。
迟尉看着衣熠似丢了魂的神色,暗自叹息,又见到一地的狼藉,动手收拾起来。
“迟哥哥,今日为何回来的如此早?”
衣熠被银两碰撞的“哗啦”之声惊醒过来,见到迟尉在收拾她制造的残局,有些愧疚,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便随便找了个问题问道。
“嗯……有些事情。”迟尉的手顿了顿,而后若无其事的开口道。
“什么事?”衣熠平日里虽为细心,可今日她着实没有什么心思,所以也并未发现迟尉这一瞬间的迟疑。
“书院里的一些事情。”迟尉笑了笑,不愿多说。
可他忘了,现在的衣熠虽然没有平日里那么细心,及时发现他动作上的迟疑,可她这个时候却也最为敏感,想要将一切事情问个水落石出,再无欺瞒。
“书院?什么事情?”
迟尉将落在地上的最后一块银两拾起,装进荷包里,又将荷包搁在了桌上,顺手扶起跌坐在地上的衣熠,将她妥善地安置在椅子上。
而后,他才讲出了实情。
“姑娘可还记得,在您前几日,进我房间让我帮您检查木钗之事?”
迟尉也坐到了一边,平静地看着衣熠问道。
“嗯……记得。”衣熠回想了下,点头道:“当时迟哥哥正在书桌旁看着什么。”
“不错。”迟尉脸上的神色逐渐严肃起来,道:“那时,我看的是书院里一位贵族子弟赠与我的帖子,邀我一同入府为他庆生。”
“庆生?”衣熠想了想,道:“这很好啊,他肯给迟哥哥发请帖,那说明他将迟哥哥认定为自己人,这是有利于我们的好事啊!”
“姑娘错了。”迟尉摇头道:“原本我是与那些贵族子弟关系还算不错,可自姑娘开始做宋何谋士后,那些贵族子弟便与我渐渐生疏起来了。”
“哦?那是为何?”衣熠听到对这,精神也逐渐振作起来,脑子也恢复清明了。
“这可说来话长,得要从书院里开始说起了。
青云书院现在虽然沦落到成为某些贵家子弟的镀金之所,但也并非所有的贵族子弟都是如此,他们中也有不少有志之士,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并未被时公馆选为学子。
除了这些贵族子弟外,其中还有不少世家的学子和寒门学子在此处求学。
世家子弟不去时公馆,是没被选中,而寒门子弟不去时公馆,是因为他们没有那些银钱支付学费。
可这两方人,平日里都是贵族子弟欺压的对象。因此,他们之间就有些仇对。
所以,书院便被这三类人分成了三个派系,贵族派系,世家派系和寒门派系。
我本与贵族子弟相交甚好,可是却在姑娘做了宋何的谋士后,我不得不与世家派系的宋廷玉交好,这便得罪了一些贵族子弟的公子们,最终我也不得不与他们分道扬镳,只是与原先几位关系尚好的公子们偶尔来往。
而因为宋何出身贫寒,在朝中又无背景靠山,所以虽然宋廷玉是世家子弟的人,却是世家子弟中最为末等之人,他也总是与寒门子弟来往密切,在某些世家子弟的眼中,他已经算是寒门子弟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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