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包大人这么做,也是为了包显凡着想,他不想让这个恶毒的妇人继续待在包显凡的身边,以免被她给耽误了前程,又不想让包显凡这么小就没了母亲,所以才会提出将包母送往庄子上,而不是将包母送去大牢。
可包显凡却并不理解包大人的作为,不止多次当众顶撞他的父亲,还公然顶撞包老太爷,让包府一度成了邺都城内的笑话。
他那时也只不过是个三岁的稚童,可他随便说出口的几句话却能让包府陷入混乱之中,这本是让包老太爷极为夸赞之处,在当时却变成了让他极为忌惮之处。
在劝解无果之后,包老太爷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止,让包府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便将他和他的母亲关了起来,就在那个下人房中。
之后发生的事,便如同他所讲那样,包母卧床不起,他受尽欺凌。”
迟尉说完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气,似是为他惋惜。
“这么说来,他是被包家给放弃了。”衣熠恍然大悟,又问道:“不过,迟哥哥你怎么连包府的秘事都知道的这么清楚?是谁告诉你的?”
“还能有谁?”迟尉苦笑着点了点衣熠的鼻子,愁道:“不正是我们一早赶来为他贺寿,却仍旧让他苦等的那位大寿星——包尔弥吗?”
“哎呀!”衣熠抬头看了看天,惊呼道:“我们光顾着聊天了,却忘了赴宴这事!迟哥哥快些走,我们都迟了好久了!”
话还未落,衣熠便已火急火燎地往宴席处赶去,嘴里还直埋怨迟尉的不守时来。
“你慢着些!”迟尉笑着摇了摇头,跟在了衣熠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似乎并不为自己的晚到而担忧。
走到回廊的尽头,是一处拱花门,绕过拱花门,便能见到一座水榭,宴席的赴宴之处,便在那水榭之上。
此时,水榭之上正坐着几名少年公子,其中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看到了迟尉等人,先行跳了起来,边向着迟尉挥手,边高呼道:“孑行兄!这里!这里!”
迟尉同样笑着向那公子招了招手,带着衣熠和楚殇快步走了过去。
“孑行兄,你怎么来得这么迟?”有位青衣的少年公子凑了上来,调侃道:“怪不得要姓池,果然是迟得很!”
“诸位见谅,见谅。”迟尉笑着拱手道:“路上有事耽搁了下,来得迟了些。”
“连我们尔弥兄的生辰宴你都能来得迟,是不是应当自罚一杯?”青衣公子说着,便举高了手中的酒盏,递向了迟尉道。
“自然,自然。”迟尉好脾气地接过酒盏,一口饮尽杯中酒,而后笑道:“这回可以了吧?”
“只罚一杯?那怎么可以?”一位身着鸦青色曲裾的男子站了起来,看着迟尉,面色不善道:“怎么也要罚个五六杯,才能体现出孑行兄的诚意啊。”
“行了,马公子!”青衣公子不爽地顶了回去:“你明知道孑行兄不善酒量,平日里都不喝酒的。此时饮尽一杯已是显足诚意,你又何苦故意为难?”
“秦子楦,我跟池孑行说话,又关你何事?况且,今天是尔弥的生辰,他都还没有发话说不行,你又凭什么替尔弥做主?”马公子一副无赖的样子,三两句又将包尔弥扯下了水,让场面一时难看起来。
身穿白衣的包尔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很是为难,他清了清嗓子,突然转移了话题:“哎呀!刚才竟没看到,孑行兄身后的这位公子又是谁?”
迟尉的脸色本有些沉了下来,此时听到包尔弥的问话后,才想到后面还跟着姑娘,而后他脸色一转,又挂起笑来,转身为两人介绍。
“这个是‘家弟’,”迟尉看着衣熠,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此次出来,正是同我一齐给贤弟贺寿而来。”
“家、弟?”包尔弥看了看迟尉,一脸的困惑,而后突然恍然笑道:“哦——,‘家弟’!”继而又向着衣熠揖礼道:“贤弟之名鄙人早有耳闻,只是不曾得见,今日一见,果然如同传闻那般,是个、奇妙人,有失远迎,还望贤弟恕罪。”
“贤弟?”被称为秦子楦的青衣公子同样也是一脸的困惑,见包尔弥和迟尉笑得意味深长,有些不解道:“孑行兄,你何时有了家弟?怎么都不曾听闻过?”
“哎!”包尔弥用手肘撞了撞秦子楦的胳膊,使着眼色道:“这个你绝对听闻过,不就是那个、那个‘家弟’?”
秦子楦被包尔弥越说越糊涂,搔着头道:“我真不知道,你瞪我,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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