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觉得肖相如今是走到了末路。”衣熠站起身,走到打开的窗前,看对着后院的小桥流水,意味深长道:“不说如今尊正帝想让李盛博与肖相议和,逼得李盛博不得不将明面上的故意针对转为暗地里的小手段,而且他还要收敛自己的手脚,免得一个出手过重,不小心伤了肖相而让尊正帝对他心存不满。只说现今的肖相,其实他还没有迟哥哥所说的那般不堪,因为他的手里,还有一个李盛博不得不顾及的人,只要这个人还在肖相的身边一天,李盛博就不得不小心应对。”
“肖相的身边竟然有这么个人存在?不知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让李盛博忌惮到如此境地?而肖相又为何不去动用此人?任凭自己被李盛博逼到如此绝境?”迟尉心里狐疑不已,他实在想不明白,既然肖相的身边有这么一位能人,为何不见肖相对李盛博实施反击呢?
“呵!”衣熠笑着摇头,道:“肖相的身边虽然始终有这个人存在,但若要让肖相去让这个人出手,人家还未必就会答应他。至于这个人是谁,我若说出来,迟哥哥想必是很耳熟的,这个人就是肖夫人——李春柔。”
“她?李春柔?”迟尉惊讶地张开了嘴,“她虽是李盛博的女儿没错,在家中也是深得李盛博欢心,可是她毕竟已经嫁与了肖相,都说出嫁的女儿就如同泼出的水,李盛博又怎会因为感念父女亲情而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富贵呢?况且,李盛博在李春柔最痛苦的那段时日都没有出手相助,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姑娘又如何断定李盛博会因李春柔而对肖相手下留情?”
“为何不会?”衣熠扭头反问道:“世人皆知,她是李盛博的女儿,而李盛博也是因为她而与肖相反目的,不管这其中李盛博是真的因为她亦或是为了别的什么,但李盛博做出的样子就是因为她啊!所以除了那些真正与李盛博利益相连的世家族长外,其他人即便心存疑问,但也不得不对这个理由信任三分。若是李春柔此时借着李盛博之名,在李盛博布好的局里掺上那么一脚,结果又是如何,迟哥哥可曾想过?”
“可李春柔毕竟只是名女子,即便李盛博的人会因为她是李盛博的女儿而对其以礼相待,也不会因此而对她言听计从,若是让李春柔去打乱李盛博的计划,这个就很难了吧。”迟尉想了想,依旧怀疑道。
“若只是让李春柔直接去打乱李盛博的计划,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若是让李春柔去李宅寻李家的人,或是李春柔直接以李盛博女儿的身份去拜访各府的夫人们,你说她会不会从中打听出一二来?而以肖相的聪明,会不会从这被透露出的一两点来抓住李盛博的破绽,进而针对李盛博的布局做出防御甚至是……反击?”衣熠这么说着,又走到桌前端起了茶盏,啜饮了一口清香的茶水,笑得很是淡然。
“这个虽然有可能,只是这个法子也只能用一次,李盛博若知道了是李春柔在他身后捣鬼,即便他不会对李春柔做什么,但也会暗中嘱咐他的人,对李春柔多加提防。”迟尉承认衣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但他依旧对此抱着怀疑的态度。
“李盛博不会这么做的。”衣熠将茶盏放在桌上,看着迟尉笑道:“他不会自砸招牌。李盛博与肖相反目,打出来旗号就是为了李春柔,而一旦他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招牌,跟随他的那些不明之人自然会对他出尔反尔的态度而心存忌惮,会担心他曾对自己许诺过的事是否也如他这借口般同样会出尔反尔。而且李盛博的根基尚短,他又急功近利,给人的好处都只是口头上的承诺,并没有实质上的作为,若是此时李盛博再推翻自己的招牌,那大家可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看起来忠心的簇拥着他了。”
“所以,这个李春柔还真是有用的?”迟尉挺过衣熠的解释后,之前那笃定的语气也开始左右摇摆了。
“她当然有用,且还是对付李盛博最好的棋子。”衣熠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这坚定的模样终于让迟尉松了口,开始担忧起下一个问题来。
“即便我相信姑娘所说的,但姑娘适才也说过了,李春柔并不是肖相能指使的动的,她若不愿意,我们谁都没办法去强迫她。”迟尉深深叹气,在他看来,这条路就是走不通的,有这个想法子去打通此路的时间,还不如再另寻个简单的办法。
“谁说逼迫不得?”衣熠有些不满道:“肖相对她没有法子并不代表我就对她没有法子了。若是连我都没有什么对付她的办法,那我之前所说又有何意义?”
“姑娘有法子?”迟尉很是惊喜道。
“自然有的。”衣熠点头应了一声,而后又向他提了个问题道:“迟哥哥有没有想过,李春柔一直待在肖府的原因是为何?”
“能是为何?出嫁从夫,她不待在肖府又能如何?”迟尉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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