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真是太好了!”衣熠也暗自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要让书童与李春柔相认了吧?”衣熠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想着,但随即,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她又该如何与书童说他还有位母亲,如何让他甘心与李春柔相认呢?
“肖夫人,既然我们已经是一条线上的人了,那您是否也可以将您之前的那段往事说出来了?这样我也好跟那个孩子说明白给他个准备时间不是?”衣熠开口,提出另一个让李春柔为难的问题。
“你这个人!非要拿着刀子往我家夫人的心上插是怎的?不让我家夫人难受,你就不好受是不是?”浮萍那个婢子听到衣熠的这个问题,又被点着了。
“浮萍!”李春柔脸色也不大好看,但她还是制止了浮萍的无礼,语气僵硬的与衣熠说道:“这个我自己告诉他便好,不劳月萝姑娘替我烦心。”
“我自然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那个孩子有些……孤僻,若是不将事情跟他说明白,让他自己慢慢去想通,恐怕,他是不会承认您的。”衣熠坦言道。
“孤僻?”李春柔眼里泛起心疼,“也是,他那么小就离开了我,也不知是在哪里,被什么样的人养大,之前又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性子孤僻些也是……都是因为我……”李春柔说着说着,又开始拭起泪来。
“所以,肖夫人,您最好还是将此事讲与我听,也好让我给他好好讲讲,免得你们日后相认之时,让他感觉太过唐突。”衣熠再次开口相劝道。
“呼——”李春柔闻言,长舒口气,叹道:“好吧,那我就将这段往事讲与你吧。”
“这件事还要从十四年前讲起,那时,我的父亲还只是名教书先生,因为我的祖父教出了几名小官,所以我家在我们的那个乡亭也是小有名声。有一天,我远方的一位叔伯上我家吃酒,酒到半酣之时,向我父亲举荐了两名学子,一名是肖相爷,一名就是那个孩子的生父,我唤他为——子迪。肖相爷虽然年岁大了些,但他风流倜傥,又很有才华,所以很得父亲的喜爱,而子迪年岁比我还小两岁,面貌文才自然不如已经二十有八的肖相爷了,所以他并不如何引人注目。
那时的我,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父母亲也对我多有宠爱,允准我可以自己挑选夫婿。所以即便周围乡亭的许多人家都来提亲,可我却始终瞧不上他们,一直拖着不肯成亲。直到我遇到了肖相爷。
肖相爷的长相才学都远胜于我之前见过的那些男子,所以我很快便对他心生爱慕,我的父亲也很看重他的学识,支持我们在一起,可他却始终不肯答应我,直到我……出了件事,肖相爷才在父亲的恳求下与我成亲。可在婚后,肖相爷凭借父亲的人脉,很快便被举荐为官,越发忙碌起来,我也在那时被查出怀有身孕。不得已,我们只能分房而睡,再后来他一日忙过一日,对我也是不闻不问。我去寻找父亲,却被父亲训斥不守妇德,赶我回家反省,再不让我踏入家门一步。后来,子迪便来了。
我本与子迪并无交集,可是肖相爷竟命他来照顾我,我的生活琐事和我大儿子的启蒙都是他来做的,我有时还听到我儿子偷着唤他为父亲。
我很愧疚,若不是我的一意孤行,我的孩子根本就不会如此小心翼翼,不会如此受人屈辱。我也想过要与肖相爷和离,甚至他也可以休弃我,只要不让我的孩子再如此痛苦难堪,我什么都愿意做!可我的父亲听闻之后,竟然让我滚让我永远不要再有此想法。
若是没了李家,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子迪,他一直在我的身边,安慰了我,而且还对我说,他心悦于我,自小便是,只是他之前太过懦弱,才会失去我,而如今,他看到我现在的生活,悔不当初,他要好好为肖相做事,直到得到肖相的承认,让他允许我们在一起为止。
可好景不长,我父亲很快便发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还特意派人监视我们,甚至还想将我们强行分开。我与子迪实在受不了父亲的做法了,便想着,若是生米煮成熟饭后,他会不会因此而放弃,于是我们就……
可我没有想到,如此做过之后,竟然引起如此惨痛的结果,他们不止杀了子迪,还将我刚刚满月的孩子给……所以,我恨。
既然他不愿娶我,又为何不肯与我和离?又为何杀了我最爱的那个人?但同时,我也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执迷不悟?到底是因为喜爱还是只是因为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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