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娱灵说到这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袖袍里拿出一块手帕大小的方布巾,里面鼓鼓的,不知装的是什么,但看起来却像是女子每月都要用的——月事带。
张娱灵将这块与月事带颇为神似的方包,塞进了衣熠的手中,殷切嘱咐道:“这个你且藏在你的袖袍里,待你有不想喝的酒水时,就偷偷将它吐在这里面。只是它最多也就能装小半壶的酒水,再多就要漏出来了。”
衣熠伸手接过这个方包,又想着张娱灵之前的话,很是费解道:“不知娱灵可否为民女解惑,为何这个才与民女初次见面的左少使会对民女如此反感,想要置民女于死地呢?”
张娱灵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后,终于笑了:“不知女公子可曾听闻过大黎公主——衣熠?”
衣熠眼神一凛,顿了一下才回答道:“听过,陛下不是还为这位公主破例修了座宫殿吗?”
张娱灵微微一笑,接着道:“那不知女公子有没有见过那位大黎公主?”
“娱灵说笑了,民女一介平民,怎能有机会得见这位赫赫有名的大黎公主?就是大宁的公主,民女也不曾见过。”衣熠垂下眼眸,眼神中的凝重一闪而逝。
“那倒是可惜了。”张娱灵的眼神里透着洞悉,又有些狡黠,仿佛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般笑的顽皮:“女公子可与那位大黎公主有着几分相似之处呢!”
衣熠藏于袖中的双手瞬时一紧,脸上的神色也带了片刻的惊愕——她开始紧张了。
“其实左少使对女公子如此嫌恶,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看不得陛下对那位大黎公主如此娇惯,在宫中的势头一时无二,所以怀恨在心。她又多次找茬不成,还被连降数级,再不敢向大黎公主报复,反而将气都撒在了与大黎公主有几分相似的女公子身上。”张娱灵说着,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蓦地笑了起来。
衣熠有些愣。
她听着张娱灵话里的那个“大黎公主”,与自己认识的那个月萝阿姊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阿姊最是心善,又不懂筹谋算计,衣熠对她在宫中的处境担忧不已,还特意将她身边的两名婢女送进宫来,只为了能让阿姊在宫中活的能自在一些。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月萝阿姊不止在宫中活的自在,还活的很是肆意,是她高看了大宁的后宫,还是月萝阿姊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四方大院里,被迫成长,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衣熠突然有些胆怯,她对于她此次入宫的目的有些迷茫,她是想借着入宫的机会去瞧瞧月萝阿姊过的究竟好不好,可她害怕,万一月萝阿姊变了个人,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那她还有何颜面去见她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