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寒冬,格外的阴冷,纵使书房内已经点了好几盆火盆,也驱不尽空气中漂浮着的寒凉之气。
“等不得?”衣熠感觉有些冷,忍不住拢了拢袖袍,眉头也皱了起来:“迟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等不得了?”
“姑娘恐怕还不知道吧?”迟尉扯了扯嘴角,露出可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今日我在书院,偶然间听到了侍曹尚书家的公子与其好友谈及家中琐碎之事,不经意间透露了一件极为重要之事——太子钟离睿在数日前,曾秘密在太子东宫接见过李盛博,两人在太子的御书房密谈了将近将近两个时辰!这期间,没有一个人被允许接近太子书房,就连从小时就开始服侍在太子左右的刘公公,都得在书房外的三丈远处等候!”
“太子召见了李盛博?”衣熠有些惊诧,又有些好笑:“李盛博不过是在肖相的手里吃了一点败绩,只是丢了一点点的面子罢了!相比于他之前在肖相这里得到的好处,这简直可以算作是九牛一毛!怎么?他这就坐不住了,要去找钟离睿为他出头吗?”
“并非是李盛博主动去寻的钟离睿,而是钟离睿主动去找的他!”迟尉摇了摇头,蹙眉说道:“这两者之间在本质上就大为不同!若是李盛博去寻钟离睿,只能说明他经不得一点风吹雨打,也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那我们对他也不必过多顾及。可要说道是钟离睿亲自召见的李盛博,那这其中必有阴谋!若是再联想到之前我们进宫赴宴时,青权与姑娘您说过的话,这件事的结果自然也不得而知——钟离睿知道了尊正帝与肖相之间的密谋,为了保全宁国,也为了保护皇后和太尉,他这是想要联合李盛博,一同瓦解肖相,只要肖相没有在这次改革中赢得最后的胜利,那尊正帝也不得不放弃他想要对世家贵族们出手的念头。如此一来,既解决了肖相这个大麻烦,也让世家贵族与李盛博那个庸人绑在了一起,而只凭借李盛博那个蠢笨的脑子,定然不会对钟离睿过多设防,自然会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那些所谓的世家贵族,也不得不听命与他,真可谓是一举数得!”
“钟离睿能看出这其中的关窍,我们之前也早就猜到了,这并不足为奇。”衣熠点了点头,有些困惑道:“可是这一切跟月萝阿姊又有何关系?”
迟尉定定的看了衣熠半晌,半是叹息半是恼怒的问道:“姑娘,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您之前见到青权时,她都与您说了什么?她们现在的眼线遍布皇城之内,只要皇城里有一点的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她们的耳目。可如今,在月萝姑娘送来的这一沓信件里,除了提及她是如何思念您,和她与钟离睿之间发生了件什么琐事之外,可曾提到过一丝有关此事的消息?”
“迟哥哥,你适才也说过了,当时钟离睿与李盛博密探,没有准许任何人靠近,月萝阿姊身边的情报网再是大,想必也没有办法探听一二,所以……”衣熠摇了摇头,努力向迟尉解释道,可迟尉的神色却在衣熠的不断解释之下,越来越难看。
“姑娘!”迟尉突然伸出一只手,打断了衣熠的话,眼神里也透着失望和心痛:“您不必为月萝姑娘找借口了,想必您自己也明白,此事事关重大,即便月萝姑娘没有探听到什么,但只此一事,她就应该告诉姑娘您,而不是对此避而不谈!
况且,月萝姑娘给您送来的这封书信,也是有些问题的,想必姑娘您也感觉到了吧?月萝姑娘写了这么厚的一封书信给您,可全篇没有一句事关朝局,就连后宫中的人事,她也没有提及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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