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闻言,虽然还有些踟蹰,但神色中也不免带上了些许的迟疑。
正待程耞准备再次游说之时,一阵马蹄踏过青石路的“踢踏”之声由远及近的行来。
“驭——”
年轻的车夫轻拉缰绳,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衣熠的马车之后。
登时,从车厢内跳出一个年轻的童子,他上前瞧了瞧衣熠所乘坐的马车后,小跑着折返回去,对着后面那辆略大些的锦缎马车,不知说了些什么。
不过片刻,锦缎马车的车帘掀动,从车内缓缓步出一名美貌不输女子的男子来。
站在程耞面前还在犹豫这犹豫那的老者在看到这男子出现的一瞬,腿脚似乎徒然灵便了许多,不待与衣熠他们招呼一声,便扑向了阶梯之下的那名男子,恭敬的揖礼之后,才半躬着身,不知对他说了什么。
“迟哥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为今早你的自作主张而去责难你的。”衣熠看出了迟尉面目中的不自在,索性笑着说道:“我只是想着,既然我们打算往肖相那边遣人,那我们是不是要先去拜访一下肖相?”
“拜访他?”迟尉眉头微挑,“姑娘可是在说笑?您若是将此事通知肖相了,那这细作一事也就不必再说了。”
“不,不是。”衣熠摇了摇头,“迟哥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当然,派遣细作去肖相及其党羽府邸之事我自不会与他说,只是想看看,他对我们这边人的态度究竟如何罢了。”衣熠说到这的时候,又顿了一顿,道:“而且,我这也是为那些女孩子们的日后所打算。”
“为她们打算?”迟尉没有弄明白衣熠的意思,所以他的文化也很是惊异:“姑娘的意思是……?”
“肖相那么聪明的人,即便刚开始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但他之后也定会多少生出些怀疑的。所以,我想先以身试法,亲自去肖相的府邸,看看肖相他是否如同传言所说那般,冷酷无情,六亲不认。在我确认之后,我才能更好的去安排细作前往。”衣熠耐心向迟尉解释道。
迟尉垂眸深思了片刻,依旧是有些迟疑不决,他自然知道肖相是个聪明人,那些女孩子们又没有经过缜密的训练,只是由玉阳带了段日子,日后在探查消息上,难保不会有什么疏漏之处,会被肖相所察觉。她们身在其中,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一时的疏漏而葬身于此,自家姑娘体恤下属安危,想要确保她们的万无一失固然没错,但……也正是因为肖相是个聪明人,他深怕自家姑娘在与之攀谈之时,不慎先泄露出了蛛丝马迹,被肖相提前发觉了他们的这些小心思。
那样一来,这个极妙的主意,恐怕就要胎死腹中了。
衣熠自然看出了迟尉眼中的担忧,她虽不知迟尉心中所想,但她算是与迟尉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对他也有几分了解,所以细细一想,多少也猜出了些迟尉の担忧来。
“迟哥哥若是对我不放心的话……”衣熠顿了顿,而后深吸口气道:“不如,就让卢老丈陪我一同前往吧!”
迟尉为衣熠提及的卢老丈而惊讶,还不等他“为什么”问出口时,衣熠早一步便公布了答案:“卢老丈在官场浮沉多年,对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很有见解,若是带了老丈前去,也能为我把把关,免得肖相故意设下套子给我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