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相听到卢老丈的最后一句时,果然犹豫了一下,那个小姑娘长得实在是太像那个人了,他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保护好那个女子,让她因他受了那么多的苦,若是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定会好好待她,不让她露出一丝一毫的难过和伤心。
而今,有一个与她那么相像的小姑娘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不是代表着,他的祈愿被上天听到了,所以上天将这个小姑娘派遣到他的身边,为的就是让他补偿他曾经的遗憾?
肖相重重叹了口气,将视线重新落在卢老丈的身上,而之前他视线中的暴虐早已消失无踪,换上了平静和隐藏在深处的无奈。
“她想要做什么,我都清楚,我不让她牵涉其中,自然是为了她好,老丈您应该都明白的。”肖相开口劝道。
“老朽自然知道相爷的用意,但是我们姑娘的性子老朽多少也知道些,她绝不是贪图安逸的人,反倒是天生带有反骨,最是喜欢与人斗智斗勇,所以相爷,您与其拼命阻拦,不如就让她放任自流,有您在一旁盯着,老朽也放心。”卢老丈这番话既点到了肖相,传达即便阻拦也没用的心思,又暗中示意肖相可以将她放在肖相的身边严加看管之意。
“若草民猜的不错,您应该是不想让外人牵涉其中,不,应该是……不想让我家姑娘牵涉其中吧。”卢老丈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原本半垂着的头颅竟缓缓抬了起来,一双略有浑浊的双眼里竟也流露出一丝精明之气来。
“砰!”
这句在衣熠和叶飞飏听起来无比平常的一句话,可听在肖相的耳朵里竟然如同晴天霹雳,将他直接炸了起来。
衣熠和叶飞飏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看肖相在起身时不慎碰倒的椅子和洒落一地的笔墨纸砚,多少也猜到了这句看起来很是普通的一句话里似乎隐含了其他的含义。
叶飞飏倒是好说,他与卢老丈并不熟识,所以他的脸上虽有讶异,却并没有在有此猜测后,心下讶然。
但衣熠却不同了。
她与卢老丈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虽然并不在一个院落生活,但她知道,除了卢老丈刚来邺都之时,在这城内城外打探了一些消息外,在那之后就被她罚在府内禁闭,做她的守门之人,再无法外出的。
而今看肖相和卢老丈之间隐晦又微妙的气氛,又让她觉得,卢老丈似乎掌握肖相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又是跟自己有关。
卢老丈在瞒着她什么?
“老丈的意思是……”肖相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在与卢老丈对视一阵子之后,他才艰难的开口问道。
直到这时,肖相才感觉到,自己的嗓子是多么干哑,声音是多么虚软无力,浑身的力气仿佛也流失的一干二净,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上般。
“正是肖相所想。”卢老丈点了点头,眼神中也带着某种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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