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衣熠的书房,还不等卢老丈坐稳,衣熠便已急不可耐地遣散众人。
“卢老丈,可否请您告知,您在书阁内,相爷都与您说了些什么?”衣熠上身前倾,眼神中也藏着一丝迫切,一丝好奇,还有一丝丝的怀疑。
卢老丈默了默,徒然笑了起来:“姑娘您先别急,小老儿年纪大了,走了这许久,身子倒有些疲乏,姑娘可否恩准小老儿喝杯茶歇一歇,而后再与姑娘细说?”
衣熠心中急切,却也知道尊老爱幼之礼,听到卢老丈如此请求,脸上也不由烧了一烧,清咳一声道:“咳,这是当然。玉瑶?玉瑶!去沏壶茶来。”
门外玉瑶应了一声,转身往小厨房走去。
书房内,衣熠隔着一张书桌暗自打量卢老丈的神情,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蛛丝马迹,可惜直到茶端上来,她也没看出个一二三来。
卢老丈呢,倒是宠辱不惊,等茶时,闭目养神;上茶后,细品慢咽。
喝茶的规矩,那是一套又一套,一丝马虎敷衍都没有。
好不容易等他喝完了茶,又歇息够了,衣熠还没等开口问呢,他又开始打上哈欠了。
衣熠忍了又忍,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也带了一丝僵硬:“卢老丈可是累了?玉瑶,去扶卢老丈回前院歇息,再吩咐后厨准备着温补的养神汤,待老丈醒了给他端一碗过去。”
“是,婢子这就去办。”玉瑶微微俯身揖礼,搀扶着卢老丈慢慢离去,直到目送着他们走出了中庭的大门,衣熠才一把掀翻桌面上的茶盏,轻声怒道:“好你个卢老丈!”
“我家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对?”卢老丈不答反问,脸上的好奇也恰到好处。
“并非是不对,”肖相爷迟疑了下,“只是……”
“只是我家姑娘与那位姑奶奶太过相似了,是吧?”卢老丈笑眯眯地看着肖相吃了一瘪,自己却不在意道:“说实话,老朽刚见到我家姑娘时,也被她的长相吓了一跳,若不是年纪不对,老朽恐怕还真会错认。
只是相爷,您年轻时曾游历各国,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自该知道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是长相相似罢了,不足为奇。”
“我自知道这个道理。”肖相听到卢老丈说完,也暗自叹息:“不瞒老丈,自我知道这个女子起,我便派人暗查过,可除了知道她是不久前来探寻亲戚之外,其他什么都查不到,本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今日一见,却觉得……”
“相爷怕是多虑了。”卢老丈依旧笑眯眯道:“老朽虽已古稀之年,可还不至于糊涂,老朽的余生再不想卷入那些是是非非,惟愿平稳度过既好,所以老朽所侍奉的主家也是经过千挑万选的。
别看我家姑娘与那一位长得极为相似,可她的身上却并没有与那个人相同的血脉,所以相爷您大可放心,这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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