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飏便是那个一直处在不痛快风口浪尖上的人。
“什么前辈?只凭着多来些年头,就敢自称前辈,也不去好好看看自己,有哪一点可以担得上前辈二字?”叶飞飏的阴阳怪气在相府可是出了名的,面前的覃舟和洪子坦虽然心有不满,却也不敢直接表露出来,只是垂下头去,讷讷不敢言。
“好,我知道了。你去回禀相爷,待时辰到了,我自会与月萝一同前往。”叶飞飏向钟管事点了点头,便要带着衣熠离开。
“公子请慢。”钟管事出声拦住了叶飞飏,拱着手陪笑道:“相爷还有一事要小人交代给公子。”
“还有何事?”叶飞飏的不悦显而易见。
“相爷说,女公子来相府做幕僚,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所以今日的这场晚宴,既是让一众门客认识认识女公子,日后也好共事,也是想借此机会,让自家人聚一聚,所以……彭公子也会来。”
钟管事最后的这句话说得尤为艰难,叶飞飏的脸色也随着他艰难的表情而变得逐渐阴冷。
钟管事的身体越见佝偻,神态也越发的卑微,明显的讨好之意。
“好,我们知道了。”衣熠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盘旋一圈后,代叶飞飏回答道。
钟管事知道叶公子身边的这位余姑娘是相爷特意招进来的,也知道叶公子曾在肖相的耳边说了不少她的好话,只是不清楚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但这次,他可看出来了。
相府谁不知道,叶公子发怒时,就是宋何都不敢随便造次,可这姑娘却能坦然处之,不止没有一点害怕,似乎还能在此时开口替自己说话。
由此可见,这二人的关系不止是宋何说与自己的至交好友那般,应该是更为亲密才对。
钟管事抬眼瞄了一眼叶飞飏的神态,他脸上的怒意果然消失了不少,自己在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
衣熠在打完圆场之后,本想着进院里再好好看看自己的住处,可还不等她提步,钟管事又叫住了他们:“叶公子,女公子。相爷虽说晚宴在申时开始,可现在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门客们了,女公子您是第一次来相府,最好还是多认识认识比较好。”
钟管事为报衣熠刚才的解围之恩,本是好意提醒,却不想又惹恼了叶飞飏。
“这还用你多嘴?”叶飞飏怒意横生,一声怒斥将钟管事吓了个哆嗦,“我难道是个摆设吗?还用你来提醒?”
衣熠见钟管事被吓得脸色发白,忙扯了扯叶飞飏的袖子:“公子这是做什么?管事也是好意提醒,我们理应相谢的。”
叶飞飏憋了憋嘴,自己的那点私心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来说,只好用力去瞪钟管事,好一舒自己满腔的怨气。
钟管事不明所以,但看人眼色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见苗头不对,忙躬身一礼:“敢问二位可还有什么吩咐?若无吩咐,小人便下去准备了。”
衣熠也不想第一天来就生出事端,而且她也确实想要探一探相府这些门客幕僚们的意思,便摆了摆手道:“那就有劳钟管事了,我们这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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