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和女公子如此大度,倒叫鄙人刮目相看了。”鲁姓男子咽了一口唾沫,就着衣熠递给他的台阶爬了下来:“若是贤弟和女公子不嫌弃,改日来我府上,我定好酒好菜招待着,好好赔罪。”
衣熠的笑脸还没有堆砌上来,远远就听到宋何的声音传来:“鲁老弟,鲁老弟,你既然来了,怎么就不叫哥哥去迎迎你?”
“原来是二位前辈。”衣熠听到后面一句,忙再次施礼:“虽说我们同为相爷的智囊,但您二位的资历高,想必对相爷的了解更深与我们,日后,小女子还要仰仗二位前辈在相爷面前说话,可不敢在您二人面前造次。”
那两人听了衣熠的恭维,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似乎很是满意衣熠的识时务。
有人高兴了,那就有人不痛快了。
叶飞飏便是那个一直处在不痛快风口浪尖上的人。
“什么前辈?只凭着多来些年头,就敢自称前辈,也不去好好看看自己,有哪一点可以担得上前辈二字?”叶飞飏的阴阳怪气在相府可是出了名的,面前的覃舟和洪子坦虽然心有不满,却也不敢直接表露出来,只是垂下头去,讷讷不敢言。
“叶公子!”衣熠蹙起了一弯柳叶眉,看着叶飞飏的视线里带着不认同。
虽然衣熠身边有叶飞飏这个肖相身边的红人为她保驾护航,但她也不想与其他的同僚们产生隔阂——要知道,即便是叶飞飏,也有许多无法涉足的秘密,可这种隐秘,在相府老人的面前,却不值一提。
叶飞飏被衣熠严厉的口吻唬得一愣,见衣熠的神情也不对头,这才逐渐恢复了冷静,将嘴里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又扭过头不去看他们二人,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衣熠对叶飞飏如此孩子气的表现很是无奈,却又不能在外人面前直接指责他的不是,只能忽略这个人,与覃舟和洪子坦随便聊了两句后,拉着叶飞飏离开此处。
叶飞飏一路偷瞄着衣熠的脸色,见她神情中隐隐的不悦,心里有些发虚。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作为确实有些过分,衣熠刚来相府,正是要在这个时候,在众人面前树立一个好形象,可因为自己的自私,让这关键的一步夭折了。
“其实……”叶飞飏想要说些什么延缓尴尬,可还没等他说完,有隐含嘲讽的声音打断了他。
“哎呦!这不是叶大公子吗?”与这声音一同出现的,是一名尖嘴猴腮的华服男子,大冷的天气,他的手中竟还持有一把折扇,折扇上一只下山的白虎班凶神恶煞地瞪着别人。
自衣熠进相府以来,所见之人对叶飞飏无不恭恭敬敬,这时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持扇男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口讽刺,神情之中也并没有一丝犹豫或胆怯,倒是让衣熠惊诧了下。
叶飞飏在见到此人后,有一瞬间的阴沉,可转瞬间却换成了颇为热切的笑脸,全然没有被人挑衅的不悦:“鲁兄!许久不见,您还是一如既往地坦率啊!”
叶飞飏这般说着,人也凑到前去,隐隐带着故作出来的亲密熟稔。
“哼!”被称为“鲁兄”的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对叶飞飏表现出来的姿态极为满意,刻薄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得意和微笑,眼神左右扫荡一圈,盯住了垂首不语的衣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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