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玉瑶却亲自将她领进了门,瞧着玉瑶的神色,似乎也不是被迫,而是心甘情愿的。这不得不让衣熠夸她一句――有本事。
彩莺听了衣熠的问话,没有急于回答,而是走到被玉瑶打开的衣箱前,拨了一拨,从箱子的最下面抽出了几件外衣衫。
石青色的薄绸,领口及袖口都绣有暗纹,散开的裙摆下,是一条闷青的绸裤,裤脚被缎带收住,干净利落。薄绸的外面搭配的并不是常见的外衫,彩莺别出心裁,从衣箱里拎出了一件暗蓝绿色的纱衣,纱衣下摆有金线勾勒的祥云、花叶,颜色和款式虽然低调,却胜在精巧。再配上同色系的鞋履,低调沉稳,却又精致端庄。
“姑娘何不试试这一身?”彩莺捧着衣衫,亲自服侍衣熠穿戴好,又手巧的为她梳了一支拈花坠,插上几只做工精致,款式简单的簪子,衣熠整个气质就都变了模样。
叶飞飏不肯告诉衣熠的原因究竟为何,彩莺虽不知内情,但也能感觉出来,叶大谋士和月萝姑娘的感情并非他们二人在外面所表现的那样亲密,甚至还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这个发现让她隐隐有些自喜,却也让她万分困惑。
但她并没有想追究下去的心思,相府里让人感到好奇的事多了,那些好奇心重的,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她还年轻,家里也不错,并没有想早投胎的打算。
可是得到了这样一个结论后,她所能做的事就多了,如果利用的好,说不准她在府里的地位,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这些想法说来很长,但在彩莺的脑子里,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她脸上的笑容不变,看着玉瑶刻意讨好的笑,心里的自得越发的膨胀了。
她既能在所有人当中,第一个得到这个消息,那就说明,她现在的外管事权还是很重要的,最起码现在姑娘最急需的就是这个了。她们没有时间再慢慢渗透进相府了,摆在她们面前的,必然是寻找一个可信任的人,来为她们将相府的关脉一一打通。
这个人,在她们可选的范围内,除了自己,还有谁呢?
“好妹妹,姐姐怎敢拿此事骗你?”彩莺故作无奈,见玉瑶面有惭色,又温柔安抚:“姐姐知道妹妹认生,你我虽有接触,但时日不多,也不甚了解,过些时日,妹妹自然会了解姐姐的为人。届时,妹妹若还不信任姐姐,那姐姐可要好好惩罚惩罚妹妹了。”
彩莺说着,探出一手来轻轻点了点玉瑶的鼻尖,以示亲昵,忽而又似想起了什么,急着提醒玉瑶道:“对了,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你快去叫醒姑娘,好好为她梳洗一番,再有一个来时辰,相爷那边就会来人传唤了。”
“哎呀!”玉瑶被彩莺这一提醒,又开始着急起来:“姑娘那边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相爷叫的匆忙,我们来的时候也只带了些随身的细软,只是些朴素的衣衫,就这么去见了相爷,是否有些不妥?”
“这个……”彩莺听到玉瑶的问题,也有些犯难。
据她所知,相爷不好女色,不,应该是不近女色才对。他身边的婢女一只手都能数出来,还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老妪了。她也从未曾听说过相爷召见过什么女子,除了夫人之外,还未曾有一女能入得相爷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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