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的亲眷?”衣熠倒抽了口冷气:“相爷如今虽贵为一朝之相,可经了吕大人一事后,在朝中的影响力便一落千丈,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彭大人却出了这档子事……也难怪相爷会被气倒。”
叶飞飏只是笑了笑,仿佛完全不在意肖相的身体会怎样。
“那之后呢?”衣熠再次追问道:“相爷可有对策?”
“哪里的对策?”叶飞飏摇了摇头:“无非是让彭大人去给个各家赔礼,说起来,那些人虽然是没出五福的亲眷,不过在那些世家当中也不过是些无名小卒,上不了什么大雅之堂。如今被卷入这场是非中,只要我们的彭大人肯放放身段,舍些利益,也就过去了。怕只怕……”
玉瑶服侍衣熠时日已久,正如同玉瑶熟知衣熠的小习惯,衣熠也同样对玉瑶了解甚多。
所以玉瑶的羞愧,衣熠也自是明白。
“好啦,这次是我不对,让你白白为我担心,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可好?”衣熠微微一笑,给玉瑶递了个台阶。
玉瑶偷偷抬头,正巧碰上了衣熠含笑的视线,脸上登时红了一大片,嚅嗫道:“婢子,婢子……”
“哎呀,时辰不早了,我肚子都咕咕叫了,好玉瑶,你就别再生我气了,就算是看在我肚子的份上,赶快消消气,去厨房备点好吃的吧!”衣熠走到玉瑶的跟前,耍赖地扯住玉瑶的袖角,委屈巴巴。
明明比玉瑶还年长几岁的衣熠,在做出这副表情时,倒像是一个年幼的贪吃妹妹在向姐姐讨糖吃似的,衣熠的这副表情,逗笑了玉瑶。
“都是婢子的不是,光顾着耍性子,倒忘了时辰。”玉瑶笑过之后,又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忙向衣熠请罪道。
“玉瑶,我早就说过了,这相府里,也就只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就如同一家人一样。在私下里,你也不必太过顾忌身份。”衣熠无奈,宫里人的尊卑是刻在骨血当中的,纵使自己已失去了公主的这一身份,可在他们的眼里,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公主殿下。
“是,婢子谨遵姑娘教诲。”玉瑶连连点头,可衣熠却能看出来,她还是放不开。
“唉!罢了,你去准备些膳食吧,我也饿了。”衣熠摇了摇头,玉瑶才刚刚哄好,这尊卑问题,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姑娘……”玉瑶后退两步,又站住了,踟蹰了片刻,才期期艾艾道:“姑娘乃是……身份不同于我们这些下人,日后还是莫要做出出格的举止才是。”
说罢,也不待衣熠为自己辩驳两句,匆匆施礼离开了。
屋内,只余下错愕又哭笑不得的衣熠了。
吃过早饭,天气突然转凉,朵朵乌云压下,眼看着一场雨就要过来了。玉瑶收拾过碗筷,见衣熠还坐在廊下休憩,便开口提醒道:“姑娘,这快要下雨了,婢子服侍您进屋歇着去?”
衣熠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眼,漫不经心道:“什么时辰了?”
“刚过巳时。”玉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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