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熠歪了歪头,水红色的衣裙是入府后叶飞飏叫来制衣铺的掌柜给做的,也是昨日收到的几件衣裙中的一件。
这件衣裙是其中最出挑的一件,无论是做工还是图样,都让她很满意。尤其是这件衣裙的气势,宽大飘逸的袖袍,八幅精致的裙面。
这件衣裙若在正经场合穿起来,确实很出挑的。
只是……
正因为是叶飞飏找来的掌柜为她做的衣裙,再是怎么繁复精致,却总是逃不开一个“巧”字。
讨巧、卖巧。
衣熠心里冷哼一声,那掌柜还真是将叶飞飏的喜好摸得准准的。
若是她穿这件衣裙去,究竟是为自己才华正名,还是为讨叶飞飏的欢心?
“这个不行。”衣熠果断摇头。
“不对!”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衣熠“砰”的拍了下桌子,恍然道:“这不是在给肖相找麻烦,这明明是在给李盛博找麻烦啊!”
“什么?”玉瑶被衣熠这反复给说愣了:“姑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衣熠摇了摇头,满脸的怀疑,似乎连她自己也没有理清这里面的缘由。
“玉瑶,之前在前院时,叶飞飏是不是说过,肖相因为彭轩的不合作,而被气吐血了?”衣熠开口问道。
“是啊,叶公子是这么说的。”玉瑶虽然不解,但回答的却是爽快。
衣熠听了玉瑶的肯定,不由陷入了沉思——今日她去面见肖相时,肖相的气色虽然略有憔悴,却全然不似生病的模样,而且在与自己攀谈时,也是一副悠闲的神态,并非像叶飞飏所说的,有心事隐藏的样子。
既然如此,叶飞飏又为何会这么说呢?
衣熠的手指轻敲,脑袋也飞速旋转起来。
彭轩在外面惹了祸,此事不知真假。肖相被气到病重,此事还待商榷。府里来了医者秘密为肖相诊治,此事也不曾听闻。
而现在已知的,只有肖相并非病重,而自己恰好又被肖相提拔。叶飞飏突然来访,还带来这些消息,又是为何?
衣熠的眼前仿若一团迷雾,那个真相藏在迷雾的最深处,看不真切。
“姑娘?”玉瑶久等不见衣熠回神,不由轻声唤道。
衣熠从沉思中惊醒,看了看一脸担忧之色的玉瑶,笑着宽慰道:“无事,这件事我还要好好思量,你先下去吧。”
玉瑶听后,施礼退下,将这一方空间交给自家姑娘,她自己则去忙其他事了。
室内的衣熠也微微叹息,扭过头看向了窗外的天色——虽已晴天,云层却依旧厚重,将那太阳遮的密密实实,只有零散的光晕从厚重的云层边上透些出来。
仿若她此时的境地——看着一片大好,却总让她感觉前途渺茫,深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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