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看着缓缓打开的大门,一瞬间,脑海里已闪过万千种念头,身体也紧绷起来。
“玉瑶?”
女子轻柔的呼唤,好像一双温柔的纤手,抚平了玉瑶的焦躁不安,也放松了她紧绷的神经。
“姑娘~”
玉瑶突然腿软,“噗通”一下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您可算回来了。”
“哎呀!”衣熠大吃一惊,急忙奔过来,搀着玉瑶的胳膊,把她架到凳子上坐下。
“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衣熠满心担忧,这边还在问着,那边已经开始盘算上哪里去找管事的,找个大夫来给玉瑶看看。
玉瑶却并不着急,反握住衣熠搭在她双膝的手,一脸劫后余生的感动模样:“姑娘,婢子无事,您不必担心。”
“那是?”衣熠左右看看玉瑶的模样,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并没有生病之后,才开始纳闷。
“婢子只是太担心了……”玉瑶脸色红了一红:“自己把自己吓住了。”
“嗯?”衣熠愣了愣,蓦地大笑起来,笑得她前仰后合,几乎坐不住。
一切都只为不张扬,不凌厉。
但,这是她想要的吗?
衣熠本是平静的心,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她突然伸手,卸下钗环,解开发髻,擦掉朱唇,洗去铅华。
这流水般流畅的动作,吓到了还在衣箱前挑挑拣拣的玉瑶,她看着自家姑娘将自己的成果逐一去除,愣愣的回不了神。
“玉瑶,去找吴管事,让他给我备一套新的男子衣衫。”衣熠重新坐在了铜镜之前,边梳理着如瀑长发,边如此吩咐。
“男子衣衫?!”玉瑶大惊。
她明白,大黎和宁国风俗不同,大黎的女子向往自由,宁国的女子却更关注礼教。懿敏公主是大黎女子,行事作风再是小心,也免不了带上一些大黎的习惯——就这,就已经够吸引眼球,令人瞩目的了。
可是明目张胆的要换上男子衣衫去与男人议事?
这种事情,就是在大黎,也足够惊世骇俗!
“姑娘……”玉瑶踟蹰着,脚步迟迟不肯迈出去。
“吴管事身为相府大管事,里里外外的事务都少不了他的人,让他去帮我弄一件新的男子衣衫,也不过是信手拈来,你且放心去。”衣熠不知玉瑶犹豫什么,还以为她是怕时辰来不及,开口安慰道。
“这……”玉瑶咬了咬唇,还是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只是诺诺的福了一礼,垂着脑袋快速走出门去。
衣熠打发了玉瑶去取衣服,自己也静下心来,将如瀑的发丝重新梳理好,盘了个男子的发式,用一根青竹簪插好,在铜镜前左右照了照,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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