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澄小姐年龄那么小,现在风声又这么紧,根本没办法出这次的任务。你们这样安排,分明是让她去送死!”这天晚上,白沫澄才从学校回来,就听到傅遥在别墅里大喊大叫。
如若在平时遇到这种事,白沫澄定然会躲避开,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然而,她刚才隐约听到了任务两个字,还有自己的名字。既然如此,就算她不在此刻加入,事情也早晚会落到她头上。
听着里面的吵架声越来越激烈,白沫澄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而入。随着她的到来,围在圆桌前争吵的人都停下来转头看她,全都是不带善意的注视。即便面对着如此犀利的目光,白沫澄也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与淡然。
“澄小姐,你回来了。”见白沫澄站在那里,手上拿着几本德语书,傅遥走过去帮她把书拿走,谁知,她才做完这个动作,就有人阴阳怪气的开了腔。“你们看看,这傅遥做事就是贴心啊,照顾Bss就像照顾自家孩子一样。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会以为咱们组织分部的Bss是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残废呢。”
“颜伊,请你在说话之前,先思考一下自己的身份和态度。”听到这番明讽暗刺的话,再看看那个说话的人,傅遥沉下脸,低声回道。她知道,这个坐在圆桌最中间的女人叫做颜伊,组织分部曾经的一把手,也为组织做过不少业绩。白沫澄来了之后,她便从掌权的位置上滑下来,自然而然的成了要听从白沫澄命令的人。傅遥很清楚,对方一直看白沫澄不顺眼,处处刁难着她们两个人。
“呵呵,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毕竟Bss的年龄也不小了,在我22岁的时候,哪有什么书可读呢?早就过上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了。虽然咱这只是分部,可是总部有难,我们分部也不能坐视不理吧?那边要我们出货,难道不该让Bss出头?还是说,她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
被傅遥反驳,颜伊更加来劲。她看着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好像根本是个局外人的白沫澄,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从她听闻白沫澄要来的第一时间,颜伊就对这个取代自己位置的人充满了敌意和好奇心。
她不知道总部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派白军的亲生女儿过来管理她们。颜伊不服,更厌恶乃至憎恨白沫澄,也打心眼里瞧不起她。只要有时间,她就会讽刺或欺负白沫澄,连带着傅遥也一起算在内。
然而,面对她的挑衅还有时不时弄下的小绊子。傅遥偶尔还会反驳一下,惹急了还会想要动手。白沫澄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还任由自己和手下们欺负她。这样的不战而胜并没有让颜伊感到快乐,反而对白沫澄越发的不满。她觉得,对方之所以不理自己,无非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用沉默来无视自己的一切。
所以,白沫澄越是沉默,颜伊就觉得事情越蹊跷。两个月过去,即便白沫澄到这边来之后并没有做出哪些对自己不利的举动,可炸弹安放在身边永远都是隐患,惟有斩草除根,才会得到真正的安心。
今天一早,颜伊收到总部的信件,要求她们在近期运输一批货物,数量和价钱都不是小数目。几乎是看到的第一时间,颜伊就知道,这是总部或给她的一个机会。像白沫澄这种人,一看就是那种不知民间疾苦,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让她出货,绝对是九死一生。等到她死了,自己就可以再次坐上分部Bss的位置,没人可以取代她。所以说,颜伊早就下了决定,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让白沫澄出这批货。并要确保她,有去无回!
“颜伊,你既然知道澄小姐才是这里的Bss,就该明白你是什么地位,该听谁的指示。澄小姐身体不好,自然不会亲自出货。如果你们坚持要出货就自己去!总之,我和澄小姐绝不会参加这次任务。”
看着颜伊眼中闪过的精光,傅遥在第一时间就猜想到她的心思。即便身在外国,她也知道组织最近的生意并不好,还接二连三的发生人员伤亡乃至离奇失踪的事件。所有证据都说名,组织成员的身份已经暴露,目前正在暗处对付她们的人,正是白军。
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白军都有属于他的势力范围。德国这里,自己和白沫澄人生地不熟,连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如果听这些人的话老老实实的去出货,到时候定然会腹背受敌,想要活着回来?根本就是做梦!
“傅遥,既然你总是用身份和地位说话,那你就应该清楚,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从开始谈话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说话,Bss并没有明确的表态。难道她身体不好,还是个哑巴?如果是这样,我还真的没办法接受被一个身残志不坚的哑巴指挥。时间久了,只怕我们所有人都会变成哑巴啊。”
颜伊这段话,早就超过了谈话本身的范围,而是直接对白沫澄进行侮辱。听了她的话,傅遥沉下眸子,伸手就去掏怀里的枪。这时,白沫澄忽然伸手制止了她,转而朝着坐在那里,满面笑容的颜伊走去。
白沫澄走路的速度不快,乃至几秒钟才会挪动一步。整个大厅随着她反常的举动瞬间安静下来,就只能听到她不急不缓脚步声。眼见白沫澄站在自己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颜伊脸上的笑容渐渐隐了去,转变为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
“你看什么看?”颜伊不知道白沫澄要做什么,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走过来。只是,不管白沫澄的目地是什么,被她如此专注的盯着,颜伊总觉得全身都不自在,身体竟是竟隐隐冒出了一些冷汗。
此刻的白沫澄就像一块硕大的千年寒冰,全身都带着冰凉刺骨乃至比利剑还要锋利的锐气。不用靠近,只是存在于她存在的空间,就能感觉到自她身上散发出的寒意。那是带着肃杀之气的冷凝,好比看到猎物并伪装起来的豹子,只有在靠近猎物时,才会露出她真正的模样。
直视着白沫澄那双过分纯粹的黑眸,颜伊心里一惊,下意识从椅子上起来,往后退了一大步去躲开白沫澄。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如此怂包的举动,已是恼羞成怒。便快速的把枪j□j,对准白沫澄。
“离我远点!”颜伊用枪抵住白沫澄的额头,略显慌张的说道。她个子不高,比174的白沫澄矮了将近15公分。眼见白沫澄在看到自己用枪对准她之后将视线落下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那个瞬间。她居然觉得,白沫澄在笑。
那个笑不是快乐的笑,更不是小说里形容的那种会如沐春风的笑,而是不带丝毫温度,乃至可以用负度数来形容的冷笑。是嘲讽,是毁灭。犹如动画里那些崩坏的角色露出的笑容,带着足以令人窒息的恐慌。颜伊宁可刚才那一眼只是自己的错觉,也不希望白沫澄是真的在对自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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