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和煦,温风如酒,一片广阔的草原,草原边缘处的山坡位置驻扎着一批远道而来的客人,坡道周围的杂草早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枯黄一点的早已被眼尖的妇人挑拣了出来,回去将这些铺在被褥下,晚上睡觉就不会再被小石头膈应到了。
距离山坡不远的左边有一处类似于葫芦一样的豁口,前几天,在这里发生了以狼为主角的围剿,追踪,再围剿的戏码,让这些人由衷的赞叹这群狼的智慧,但对于他们这些初来乍到的人类,这草原的‘地头蛇’表现的并不友好。
为了防止被群狼袭击,或者将来不可预料的危险,坡道上数丈之内的树木,松动的巨石等早已被利用了起来,巨石为基,木料为脊,在背坡靠外围数十丈的地方早已垒砌起了一人多高的土木石墙,土是从石墙旁边的壕沟里挖出来的,此时的壕沟里早已插满了各种竹签,刺木,而且壕沟里牵引了一些融化的雪水进来,人站在里面,可以没到小腿位置了,隔远了看,根本不知道里面潜藏着重重杀机。在壕沟的外侧,还设置了一处处拒马桩,陷马坑,下面同样机关重重。
土石墙的后面,也就是靠坡面的位置扎着一顶顶帐篷,材质也许没有当地的那些吐蕃人用料那么讲究,但至少遮风挡雨是不存在问题了。从山坡上往下看,这些帐篷组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形扇面,扇面靠近土石墙的部分,是周勋,茅子兴一干军人等男丁,隔着数丈,靠近背坡的地方则是月灵儿等女眷之所。而女眷与男丁之间还挖了一道并不深的水沟,里面也引入了一下雪水,以防被人火攻时可以就地取水,靠近女眷的这一边还用一些帷幔阻隔,以遮挡住女眷某些个人的隐私。
在最靠近山坡的位置立着一顶豪不起眼的大帐,除了它稍微大一点之外,和周围的帐篷几乎没什么区别。在大帐靠里的位置铺着一张松软的草床,此时的草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消瘦的少年,而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个清瘦的女子,她时不时的帮床上的少年理一理被子,有时会把手抚在他的额头,感受他的体温是否和自己是一样正常。这两人便是岳飞和月灵儿,虽然岳飞在古墓被月灵儿输血之后,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但岳飞的状态却时好时坏,气息细若游丝,体温也忽高忽低,就连布兰德心底也没有百分百把握肯定这个少年能再次醒来,这一路的奔波,是个正常的人都要丢半条命,更何况是这个刚刚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重伤患者。
而且这是布兰德第一次做这种手术,对于吴永麟所说的静脉,动脉的分别,他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弄懂,作为小白鼠的岳飞,自然被扎了数十针,还好他此刻感觉不到痛苦,要不然非得起来揍人了。布兰德做完这一切,早已精疲力尽,看见岳飞好像陷入了假死状态之后,布兰德无奈的低下了头,有些超前的东西他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做完自己能做的一切之后,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吴永麟走之前让一脸凝重的月灵儿别那么悲观,天无绝人之路,好好照看好岳飞,他吴永麟会想到办法救他的,毕竟岳飞是自己将来的小舅子,而且还是自己的师弟,他有这个义务让他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其实吴永麟心里也没底,现在落后的医疗条件摆在这里,如果在二十一世纪,通过一些有效的医疗手段,岳飞可以分分钟满血复活。吴永麟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而且岳飞可不能这么窝囊的就嗝屁了,他可还壮志未酬呢,吴永麟心想只要有最后的一线生机,他也会付出百分百的努力的。所以他出山了,只带了一个鸠摩玄空,相当于带个翻译吧,他想弄清楚多罗巴以前的旧部对于多罗巴回到吐蕃是什么样的态度,顺便看看有没有让岳飞醒过来的特殊的方法,原本唯物主义论者,所处在这个年代,当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任何一个办法,他都会冒险一试。
一向喜欢粘着吴永麟的月灵儿,在吴永麟离开的时候,为了照顾岳飞,毫不犹豫的留了下来,他相信自己的男人会给他带回来好消息的。而且这些年的姐弟分离,她想对这个弟弟在亲情上作出一定的补偿。
“轰轰轰轰”一股惊雷般的响动由远及近而来,当茅子兴和周勋等人站在土墙上,忍不住内心一阵戚戚然,旁边疾驰而过的野牛群被先前看到的那些野狼赶入了他们原本准备驻扎的葫芦型豁口。那处豁口本来很适合防守,三面环山,把豁口堵住,可以形成一道完美的防守圈。
当时周勋,茅子兴都一致建议将驻扎地建在葫芦口里面,但却被吴永麟一口拒绝了,首先在里面发现了大量动物的白骨,在那种阴气太重的地方住下来,总觉得不太吉利。而且一旦让敌人包围,容易弹尽粮绝而被围困而死,现在这个位置虽然防守的面积要大一点,却也给逃生多准备了一些出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