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董长海来说,生活并不复杂,迈开脚步,不停的往前走,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自己当下完全是一个可能连乞丐都会嫌弃的假乞丐,混在鱼龙混杂,熙熙攘攘的各色人群中,虽然会被各类自认为比他高尚的人引来一阵阵恶眼相向恶语相冲恶拳相加,只是总会有一些善人觉得打过一个笑脸相迎的乞丐之后,总会过意不去的往他那个似乎被狗啃过一块的破碗中扔下一两个铜板,这一路走走停停,到比在先前在鬼打墙一般的林子中上天入地无门要惬意太多了。
两耳不闻世间事,一心只为归忍执。
董长海隐迹于那些不断往羊苴咩城蜂拥而去的江湖人中,一个随时可能被那些人挑翻的一个瘸子乞丐,自然怎么也不可能成为他们的假想敌,这个瘸子自然也很有自知之明为各路意识淫荡走位风骚自信心爆棚的成功者提供了迈出成功一步的垫脚石,在瘸子乞丐身上,他们感觉自己走的很沉稳,兴许还能被佳人青眼相加,一举成名,天下共知。
瘸子乞丐眼光很毒,他总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斗殴现场,相比较其他乞丐的有多远躲多远,他对于双方气势对峙之前暴风雨来时平静的暗流汹涌拿捏的恰到好处,他总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饱餐一顿,如果一天斗殴的次数再频繁一点,那他一天的生活其实就有着落了。
望着始终迟迟不动手的两人,董长海依然那一副意兴索然的模样,只是他的眼睛却从来没离开过桌子上的那些好酒好菜,特别是那人一直自尊自饮的那壶好酒,那是这个酒楼窖藏了很多年的‘桂花酿’,现在更是炒高到了二十俩纹银一坛,却依然供不应求,老板一狠心,把给女儿作嫁妆准备的另外几十坛一股脑的从地底挖了出来。他这摇摇欲坠的门庭,再不拿点好东西出来镇镇场合撑撑门面,估计早就被那些一掷千金的豪侠一把火给烧了。
既然是鱼龙混珠,总会有浑水摸鱼之辈,只是眼前这两人,却恰恰是最奇葩的一对,此时在董长海眼中对峙的两人分别叫邢单,迟影,两人刀剑上的功夫独树一帜还算凑合,那个巨熊一样身姿的人叫邢单,那把巨阙剑虽然仅仅只有劈砍,横扫,斜拉简简单单的三招,只是他出手灌入巨阙剑上的力道奇大,往往有摧枯拉朽的巨擘之力;使无锋钝刀的叫迟影,原本跟着八卦门的一位高手学了几招拳法,他无师自通,将八卦掌中的三形三势中的‘三形’---行走如龙,动转如猴,换势似鹰,‘三势’--步如蹚泥,臂如拧绳,转如磨磨,和刀法合二为一,自创了一套‘三形三势小八卦刀’,虽然两人勉强算得上是两个狠角色,只是一个好赌,一个好酒,在江湖人眼中的地位大打折扣,所以在人群中能真正认出他们的并不多,和那些比武论道的高雅之辈相比,你很容易在市井酒舍中把他们和周围的那些人混为一谈,所以说,两人往往是实力大于名气。
两人本来好不容易积攒了一笔丰厚的盘缠准备到羊苴咩城大显身手,邢单虽然好赌,赌品倒还不错,从来不会仗着武力欺行霸市,只是近几日他遇到了一伙包李子下套子的赌拖,开始对方也许是忌惮邢单那巨熊一般的身板,一连几天都小输给了邢单,直到那些出千客弄清楚邢单的脾胃之后,来了一记阴狠的黑虎掏心,直接连本带利把邢单那点家当一股脑的顺走了。
无独有偶,那些出千客在分赃的时候恰恰遇到了迟影,那些赃物中有一块邢单贴身佩戴的魑魅魍魉青田玉,听说是邢单爷爷辈从一个周朝古墓中历经重重磨难弄出来的,正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邢单平时当宝贝一样藏着,此时看见几个尖嘴猴腮猥琐奸邪之人亵玩着此物,迟影念及结义之情,一怒之下对那几人大打出手,那几人和迟影放对不了几招便被打的屁滚尿流,其中一个机灵一点的留了一个心眼,随后便偷偷跟着迟影到达了他的落脚之地,看见邢单的那一刻,那人立马想到了一个两虎相争的一个歹毒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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