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麟一个人自然没能挡住缓缓逝去的热水,发现于事无补之后,他不得不把那件湿漉漉的浴袍批在身上遮住了羞部,看着在旁边似乎幸灾乐祸的诸葛卧龙,吴永麟结结实实的在他胸口来了一拳,这当然没用上内力。
“你为何打我?孟子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梏桎死者,非正命也。’”
(孟子说:“没有一样不是天命(决定),顺从天命,接受的是正常的命运;因此懂天命的人不会站立在危墙下面。尽力行道而死的,是正常的命运;犯罪受刑而死的,不是正常的命运。”)
“孔子当年困于陈国和蔡国之间,还断绝了粮食,弟子们都饿得浑身无力,站不起来。但是孔子他老人家仍然讲习诵读,演奏歌唱,传授诗书礼乐毫不间断。子路很生气,来见孔子说:‘君子也有困厄吗?’孔子说:‘君子能固守困厄而不动摇,小人困厄就胡作非为了。’失意忘形和得意忘形都是人的弊病,古人讲‘饱暖思**,饥寒生盗心’,无论面对顺境还是逆境,能不失所守,这就是一种修养,就是一种高贵的心。你现在又不缺吃,又不缺穿,和当时的孔圣人所处的境地简直天差地别,你这种在旁边袖手旁观的行为,和背后算计人的小人有什么区别?何况孟子是子思(孔子之孙孔伋)的弟子,而子思受业于曾子。曾子是孔门之学的重要继承者,所以也说孟子是孔子的再传弟子。我今天就替孔家人教训你这个不长进的子弟。”
“你又是何方神圣?口气还不小,居然敢以孔家子弟的传人自居。”
“你先别管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就拿你写青楼艳史这件事,你的书里面如果没一点让人扑风作影的描写,就凭一幅画,那些人能把你怎么样?”
“我也是作了唯美化的处理了的,里面可没人任何的淫词滥语。”
“那你付梓刊印的时候为什么不在旁边守着?这一切完全是你倏忽大意造成的,亏你还把它和天命扯上关系,传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你写那个什么破游记,难道就不知道跑到那些名川大山去游历?非得跑到边境线上晃来晃去,如果我是当官的,同样第一个把你抓进大牢去。还有你写历史这件事,如果没有当不成男人的决心,你还不如死了那份心,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司马迁。你注解兵法这件事,我觉得你纯粹是吃饱了撑的,当年那本《武经总要》,曾公亮和丁度现在背地里有多少人骂他们你知道吗?你可知道只要每逢大战,那些西夷人,大辽人的武器便一次比一次厉害,你居然还把孙子和鬼谷子的兵法弄的人尽皆知,你让这些人还活不活?至于神怪故事和名人传记,你前面都吃了那么多苦头了,难道还不知道你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天妒英才。”
“呃呸,你少往你脸上贴金。泡在水里这烂东西是不是你最近才写出来的东西?我听听你的高见。”
“理是宇宙万物的起源,而且他是善的,他将善赋予人便成为本性,将善赋予社会便成为“礼”,而人在世界万物纷扰交错中,很容易迷失自己禀赋自“理”的本性,社会便失去“礼”。由于理是宇宙万物的起源,所以万物“之所以然”,必有一个“理”,而通过推究事物的道理(格物),可以达到认识真理的目的(致知)。所以如果无法收敛私欲的扩张,则偏离了天道,不但无法成为圣人(儒家最高修为者,人人皆可达之),还可能会迷失世间,所以要修养、归返、并伸展上天赋予的本性(存天理),以达致“仁”的最高境界,此时完全进入了理,即“天人合一”矣,然後就可以“从心所欲而不逾矩”,这时人欲已融入进天理中(灭人欲,不是无欲,而是理欲合一),无意、无必、无固、无我(从“毋”变成“无”),则无论做什麼都不会偏离天道了。”
“存天理,灭人欲?”
“为兄高见。”
“简直是混账王八蛋啊,你这样和一只坐在井里抬头看天的青蛙有什么区别?正所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事理无穷无尽,格之则未免烦累,故提倡“致良知”,从自己内心中去寻找“理”,“理”全在人“心”,“理”化生宇宙天地万物,人秉其秀气,故人心自秉其精要。在知与行的关系上,强调要知,更要行,知中有行,行中有知,所谓“知行合一”,二者互为表里,不可分离。知必然要表现为行,不行则不能算真知。
文成以内过非人所证,故付之于良知,以发于事业者或为时位阻,故言‘行之明觉精察处即知,知之真切笃实处即行’。文成之术,非贵其能从政也,贵乎敢直其身,敢行其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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