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为蔬中尤物,荔枝为果中尤物,蟹为水族中尤物,酒为饮食中尤物,月为天文中尤物,西湖为山水中尤物,词曲为文字中尤物。”
这里的尤物是泛指一切最美好、最出类拔萃的事物,被杜文君、杜清源一逗就笑的平儿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尤物’,孩子的笑容成了梁红英这个夏天收获的最好的礼物。
美好的日子总是太过短暂,在宝芝林感受诸如杜文君如沐春风般的关怀的时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梁红英不得不选择再次离开,仿佛这一切是她的一种使命,那里有需要自己保护的亲人和下属,现在整个飞凤寨就像一辆正在不停往前冲锋的战车,在没有获悉战争胜与败的结局之前,作为领头羊的她想抽身出来几乎不太可能了。
梁红英多想即将离别的这一天能够慢下来,在曾经某一刻,梁红英很想就这么在从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宝芝林继续住下去,将平儿慢慢抚养成人,而且杜清源和杜文君不吝辞藻的谈到了一个似乎无所不能,曾是卫朝的叛乱者,这个人叫吴永麟,他更是和这间名为宝芝林的医馆休戚相关,医馆的名字是他取的,挂在门口的牌匾更是他的杰作,她曾一度认为黄沙是这个叫做吴永麟的表字,当听说那是他曾经用来掩饰身份的化名之后,梁红英这才恍然大悟,如果用黄沙来作表字,那未免也太土了一点,而且从杜文君的口中得知,此人文采似乎还很不错,往往佳句频频,更是做到了自己最终都难以想象的一件轰轰烈烈之事。
“红英妹妹,我看你还是别走了,等我那吴弟来了,喊她给你出个主意,或者你干脆带着你的人投奔他算了,跟着他的人可都是一帮有能耐的人,我敢向你保证,再多几个你这样规模的飞凤寨,他都养得活。同样的,养活你和平儿嘛,自然是更不在话下了。”
梁红英自然听出杜文君的言外之音,打趣道:“姐姐,你尽拿这些话来逗我开心,我看得上人家,人家说不定还嫌我是残花败柳呢,更何况我还带着一个平儿呢?就算我勉强答应,你也知道我爹爹那脾气,他眼里可揉不得沙子,我善做主张嫁给飞龙寨苍龙这事,如果不是平儿的横空出世,我们这辈子绝对是一世的仇人,你若再让我带着平儿嫁到吐蕃去,我爹还不得被活活气死。姐姐的心意我领了,我这辈子可没奢望像文君姐姐找到一个像清源大哥这样贴心的知心爱人。姐姐有空代我去镖局多看看我爹,今日一别,我心里最放心不下的依然是他。我爹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对身子的损伤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就拿他那两双腿来说,自从娘过世之后,一到下雨天他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都不见,家里人都知道他有很严重的风湿病,他一辈子刚强惯了,这是不想让人看见他软弱的一面。你让他继续走镖,他绝对龙精虎猛,可一旦闲下来,保不齐各种各样的暗疾会让他勉强支撑的身子如朽木般难支,你也看出来了,如果我爹再年轻几年,说不定会为了你和清源大哥争风吃醋一番呢,我心里明镜着呢,我爹对你可是有好感的,不过你放心,他现在仅仅限于一份难以言谢的恩情,至于其他的,应该不会有了。”
“即使我答应,你们家里那几个捻风吃醋后娘可不定怎么难为我呢?你真忍心看我死在她们毒蛇一样的眼光下?我看你爹和许希可是最谈得来的,不如我让他代为照顾你爹?”
“呵呵,姐姐,我不妨和你实话实说,我们这些舞刀弄枪惯了的粗人,手中某些明显的记号是永远磨灭不了的,我和爹都能感觉到,你和清源大哥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特别是清源大哥帮人切瘤子的刀法,我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之所以把这个不情之请交托给你,是因为这些年我爹在行走江湖期间可没少结仇,你指望危难的时候许希能帮上什么?他很有可能成为我爹的累赘,我爹这人恩怨分明,说一不二,仇家拿许希威胁他自行了断抹脖子,说不定他真做的出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刻,希望你能帮帮我爹,毕竟他和姐姐是我现在最亲的亲人了,俗语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等平儿会叫人了,我让她喊你一声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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