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屾果然没有骗梁红英,过了冬天之后,飞凤寨在天气逐渐暖和起来的一个布满春日阳光的早晨,果然迎来了一群全副武装的官兵。
在看见梁红英英姿勃勃的站在飞凤寨寨楼上的时候,一个两眼冒绿光一样的男人攀爬上了一处高台上,不停的伸长脖子往远处的寨楼上张望,口中啧啧称奇:“乖乖,老子这回大动肝火的值了,这比画上的人还要好看呢。”
梁红英并没有朝远处这个猥琐男人这里观望,她一直把目光盯在同样比较靠前的一辆被马拉着的囚车上,里面关着好些日子没见到的苍龙,他批头散发、满脸髭须,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囚衣,对于一个兵丁送过去的一碗黑糊糊的食物,双手被拷在木栏杆上的他动用着脖子和舌头,像一条很多天没吃饭的狗一样将送到面前的东西一扫而空。当他吃完之后,他这才从牢笼中被牵了出来。
“快把门打开,放这些官差爷爷们进去。”苍龙几乎使尽了浑身的力气,他甚至带着一股怒气,他认为既然自己都走到飞凤寨的面前了,这些人就应该理所当然的夹道欢迎,让自己和自己请来的客人一起进去。
‘哎哟’一条皮鞭狠狠的抽在了苍龙身上,吃痛的苍龙缩了缩脖子,他并没有回头望,反而朝无动于衷的飞凤寨寨楼上吼得更凶了:“你这个臭婆娘,你诚心想害死我是不是?老子现在就把你休了,你有多远滚多远。”
苍龙甚至让人给他送来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只是他拿着那只笔盯了那张比他苍白的脸还要白的纸很久,冒了一句:“那位官老爷能帮我写封休书?”
当射雕手用箭镞绑着那封墨迹未干的休书射到寨楼上之后,苍龙再次吼了起来:“兄弟们也看见了,我现在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休了,大家听我的,放下手中的武器,吴大人说了,一切既往不咎,大家想回家的,送钱给大家回家,实在没地方可去的,可以到去厢兵里面去某条生路,大家可以说是平步青云,一步登天了,这差事打着灯笼都难找。”
“大哥你还回来干嘛?这个女人早和别人相好了,现在飞凤寨早就已经姓梁了。”
“二弟,你一向最听大哥的,你现在立马让人把这个女人绑了送出来,只要你把这事办成了,以后飞龙寨你当家,我以你马首是瞻。”
梁红英此刻的心和她的脸同样冷冰冰的,对于眼前这个翻脸不认人,为了苟且偷生,拿自己,平儿,一寨子人填命的自己看瞎了眼的男人,她拉起了一张硬弓,与其让他在这里继续动摇人心,不如就此让对方闭嘴。
永康军中的射雕手同样在这个时候拉起了一张弓,弓弦同时响起的那一刻,双方的箭镞在中间同时相遇,一个萌生必杀之心的女人让仅仅只是为了试探这一切的神雕手射出去的箭支不足以与之抗衡,带着悲愤的箭矢将射雕手射出去的箭支在空中一分为二,而且去势未减,当周围的兵士慌乱的朝离苍龙不远的吴檗所在的位置簇拥过去的时候,苍龙像一只被人割了脖子的公鸡,在地上扭动了一会后,便不可置信的慢慢死去,而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支被自己刚刚休掉的女人射出来的箭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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