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角楼之后,就直奔那片木屋,近了之后,才发现这里极其简陋,而且臭气熏天,那些木屋也不能称之为屋,只是由木柱子撑起来的木顶棚子而已。
棚子的四周被铁丝网围在一起,每一个棚子大概有两个篮球场那么长,而像这样的棚子,这里足足有12个,每一个棚子里边走挤满了麻木绝望的面孔,那么明知道这些都已经是鬼的,但是我依然看得心酸不已,那个年代的国人到底经受了怎么样的苦难。
但是当看到监视这里的那群伪军士兵,我心里边有些明白了,没有人比中国人更加了解中国人了,所以日本人才用这些汉奸走狗还压迫自己的同胞。
其实那些铁丝网都很单薄的,只要棚子里边的人齐心协力,12个棚子一起反抗,这里上万的人一起冲出去,日本人并不定可以杀光的,兴许还有一些可以跑出去,但是他们没有,只是这样麻木绝望地等死。
看着在一边抽烟嬉笑的伪军,我心里就来气,怎么任何时代都会有汉奸走狗,这些汉奸是用枪帮着日本人压迫同胞,而我们现在这个时代的公知汉奸是用他们的伪善和谎言愚弄误导同袍。
我扫视了一眼木棚子,并没有找到穿不同衣服的人,不由有些沮丧,难道守拙和吴远都已经死了,正当我想转身到刚才在角楼上看到的另一块异常的地方去查看时,有一个木板车从我身边经过。
我低头一看,发现是装尸体的,对这些我真的已经差不多麻木了,但是扫了一眼之后,我立刻就发现异样,在一堆赤脚的尸体之中,居然有一个尸体脚上是一双白色的乔丹篮球鞋。
我心中顿时狂喜,找到了,我立刻跟上了这辆运尸体的车,这辆车是有一个中年男人拖着,两个年轻人在两边推,我心中心塞不已,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今天他们运送自己同胞的尸体,明天也会有人运送他们的尸体。
我跟在车后,看了一下车子去的方向,想到了偏僻的地方,将尸体扯下来,不过这一看,我心里顿时暗叫不妙,运尸车去的方向居然是兵营角落哪里有烟筒的房子,那个地方要是我没有猜错应该是焚烧尸体的地方。
我心中一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着去将尸体扯下来先,我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听到右边推车的年轻人突然说道:“叔,你看这个人脚上的东西,这也是鞋子吗?”
前面拉车的大叔冷声道:“你想做啥?”
年轻人说道:“叔,你看俺的鞋子都破了,俺想……俺想将这双鞋子脱下来。”
大叔回头冷冷地瞪了年轻人一眼,狠声说道:“迟早是个死,你穿鞋子干啥呢,这个人我要是没有猜错,一定是个共产党,只有出过国的共产党才会穿这么洋气的鞋子,共产党都是反抗日本鬼子的,想救我们中国的,你怎么可以拨他的鞋子呢,你拨了他的鞋子,让他到阴间去穿啥子呢?”
年轻人忙低下头,被大叔说得有些难堪,他狠狠地看了对面的年轻人一眼,说道:“昨天有一车里边也有一个穿好看鞋子的共产党,那个人的鞋子被二狗子拔走了。”
二狗子愤恨地盯着举报他的年轻人,狡辩道:“叔,俺没有拔,那双鞋被烧炉子的肥膘抢走了,二毛他诬陷我。”
……
听着这三个人的谈话,我如遭电击,看来来迟一步了,便不再迟疑,一手抓住穿乔丹鞋那局尸体的脚,用力一扯,居然很轻松地就扯下来了,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居然是魂魄。
我看向被我扯下来的人,是一个很俊秀的年轻人,身着一身运动衣,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不知道是守拙和吴远中的哪一个。
看着手中的魂魄,我心中一阵慌乱,我还是相差了,既然已经变成了尸体,那么其实已经死了,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死心,才一天的时间而已,怎么会这么快。
于是我提着这具魂魄就朝前面的运尸车追去,这时运尸体的板车已经到了焚尸炉的外边,尸体都被倒在地上,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拿着一个长长的钩子,将一具具尸体朝里边勾,他的脚上赫然穿着一双白色的乔丹球鞋。
我再看向我手中的尸体,发现已经换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身现代的休闲装,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的军靴,虽然我对眼前的一幕很不解,但是却已经知道了守拙和吴远两个人都已经死了,我终归还是来迟。
我有些怀疑是否这里的时间流逝太快了,这么段的时间,但是他们重复运送尸体这件事已经轮回了好几次,不让没法解释我明明拉下的是白色的乔丹运动鞋,转眼间却变成了黑色的军靴。
我沮丧地将手中的尸体放在地上,对着他拘了三个躬,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当我三个躬鞠完,站直身体的尸体,地上的尸体又变成了白色的乔丹运动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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