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忽然顿住,眼见陈王已是瞳孔收缩,怒目微睁逼视着二王!
先有慕飞玲之难,后有陈医司错药,这两条足以令二王拱手退出大殿!
配错药方?!
二王忽然警醒,那陈医司多年王医,岂能配错药方?
“陈王,陈医司在我王医府多年,从未出现过纰漏,而病者又是堂堂王后,即便是他三昼夜不吃不睡,也断不会配错王后之药……”
陈王紧绷着脸不说话,知道此言蒙混不过去。
“难道你?”二王已经意料中这是陈王与陈医司故作陷害,一则牵连着自己,陈医司乃陈王嫡侄,一旦东窗事发大可反咬一口,有陈王暗保,到头来倒霉的只是自己;二则直接针对王后,大逆不道毒害正后。二王脸色惨白踌躇不止,分明眼前立着的是一位魔头。
陈王转过身,俨然也是泛着丝丝恐惧,开始在殿厅内踱步半晌方开口:“当年我与爱女陈莹儿披荆斩棘直捣北土,那个时候普天之下谁人不晓得我的莹儿应该是大王后?可是当时国力空虚兵马颓废,大王意识到北土兵勇休息养性之速远远高于我南国,无奈之下迎娶瓦赫达之王妹为后,如今已经过去六年有余,我南国兵强马壮,日益强盛,可是二王你知道老臣是怎么度过这六载的吗?凭什么一介北夷之女,为我南国之母?”
“此乃国事,为的是天下万民,陈王岂能贪一己之私?”
陈王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劝说,接着说道:“那药丝毫无异状,每隔几日我便嘱咐陈医司配无毒之药,再令他寻药女探视,掩饰众人耳目,其余时间他自会找你探毒,还望二王谨慎从事,老臣只想为我陈家,为我的爱女,也同样是为天下万民之愿而不得不为!”
说罢,陈王径自离去,将孤零无助的二王撇在殿内。
次日,王医府病录记载:二王亲自探药无异,着药女送往王后寝宫……当晚二王一夜未睡,眼前除了慕飞玲的幽雅身姿,还有王后频频饮药毒发的惨状,可是一切已被陈王操控……
无论如何,慕飞玲终将是陈王手中的把柄,随时可以处置。而自己已经踏上不归之路,成为毒害王后的罪魁祸首,迟早有一天会遭到报应,那时的慕飞玲也会烟消云散,死无葬身之地,甚至陈王会嫁祸慕飞玲怂恿二王,将她置于万劫不复境地……
于是,二王带着青锋剑与大量珠宝银两连夜赶赴别院,面见慕飞玲。
“二王,你这是要去哪?”慕飞玲与二王相处一段时间,已然心胸开朗,露出极美的笑脸,可是这是她以后很多年之中笑得最为开心的最后一次。
“不是我要去哪,而是你要去哪。”二王表情陈肃。
“我要去哪?自是二王去哪,小女方能去哪……”
“雀虽及梧桐,但仍无凤翼……”
“二王?!”慕飞玲险些瘫坐,惶惶立稳身子,焦虑地盯着自己心上人,喃喃问道:“二王,你是嫌弃玲子吗?”
二王已是不敢再说,这宫中的阴谋已是逆天而为,一介小小歌伎岂能逃得过去,随时会被阴风吹得粉身碎骨。
“二王,果真如此,那花前月下的誓言从何而来,那如舞似飞的剑术从何而来,那雪中的寒梅为何啼笑,那雨中的甘霖为何有音?”
二王哑然,如果不是大王后一事,哪怕辞了王命,也要与这红颜知己厮守,可是那样只有死路一条,无法面对慕飞玲,幽幽答道:“权当本王薄情寡义欠你终生,慕姑娘毕竟是红楼中人,这关乎到王室和江山社稷……这里有的我的青锋剑,还有一些银两,你速速离开京城,好自为之吧……”
“二王!”慕飞玲如泣如诉,这是救命恩人,又是无尚的知己……
二王不敢久留,拂袖而去!
再去别院,人去楼空,桌上的青锋剑已经不见,可是那珠宝翡翠一粒未动,二王俯身而泣,可是一切都已太晚,那淳厚的大王后,北土上的太阳神鸟,已经开始饮着带毒的药汁!
……………………
二王睁开眼睛,瞧着眼前侍人缓缓吩咐道:“喊都尉来,我要去别院。”
“亲王,已是子时,不如……”侍人见二王眼睛湿润又带愠色,连忙喊道:“亲王传都尉!”
别院之内清雪已被扫去,堆积在墙边,自慕飞玲走后,这里便不再有人气。
“都尉,最近还是没有消息吗?”二王缓慢走着,身后跟着都尉和两个侍卫。
“回亲王,属下着人踏遍了南国各城,仍未发现慕姑娘踪迹。”都尉与慕飞玲相处时间与二王一样长,自是关心。
出于敬畏,都尉未将多年前在北城见过慕姑娘的消息禀告二王。
二王手抚青锋剑,喃喃道:“莫非慕姑娘当真是流落北土遇难?”心里想起当年随同北土四公主符柔而来的侍卫举动。
这把青锋剑是那个侍卫所留。
“二王放心,慕姑娘身怀技艺,绝不会在北土弃剑身亡,”都尉断然否定,“我曾派人到北土打探,未发现慕姑娘讯息;在南北函文中,异域落亡的名单之中也为发现慕姑娘名字。”
“她到底在哪?”二王将手按在停内圆桌之上,那是无数昼夜二人秉灯夜谈之地。
都尉低下头,无言以对。
倘若他告知多年前曾在北城相遇,二王一定会留意北城一带消息,那么那个名叫慕飞玲的北土护王女节可能会引起二王注意。
二王不会想到,一介南国平女会成为北土女节,多数时候竟以为慕飞玲无路可走,变卖了那把青锋剑!
“你再多派些人手,四处探寻慕姑娘的下落,记住不要张扬出去,更要保证她的安全……”
“是!”都尉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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