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幕又是落在久等不归追及而来的卓姬眼里!她亲眼见到自己的相公和那郡主拥吻,那么炽烈疯狂,和自己一次也没有!她气喘吁吁用手按住胸口,看来夫君与郡主已是两情相悦,可忽见郡主出手打文图,立即怒不可遏突然现身冲到两人身边,抬手指向郡主喊道:“你,你竟敢打我家相公,明明是你勾引在先,若是我家相公钟意于你,那是你的福分,没想到出手伤人,我,我跟你拼了……”说罢,竟要俯身冲向郡主。
文图没想到卓姬跟来,心内大愧,连忙拉住卓姬。
“你,你们……”郡主已然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要利用文图,一定命聂良将其碎尸万段。
文图无话可解,胡乱扯着发狂的卓姬逃下楼去。
“果儿,速速取些水来……”郡主颤抖着身子,面无血色,恨得咬牙切齿,取过果儿递来的水不断漱口,万没想到自己的初吻竟被拥妻育子的农夫夺走,边吐着口中漱水,边恨恨言道,“待杀掉昏君,即刻将文图斩杀!”
“是!”果儿也是慌乱着埋头应道。
许久,郡主方才稍稍平静下来,可是脑海中却充满了那被吻的场面,脸庞也泛起红色,自己的嘴就那么硬生生被贴着,为什么却没有那种曾经幻想过的恶心?那种感觉,为何有一丝的熟悉?难道自己梦中曾经有过?
她再一次下意识地按住胸前,哪是亲人,亲人竟是君,千丈取蟾蜍,万尺摘玉星,桃及耄耋不离君,又是何意?他,看上去虽有怯弱,可绝非淫邪之徒,为何冒死冲撞自己?这时忽然见到侍女惊恐盯着自己,稍有慌乱吩咐道:“此事不可外传,还有要封住卓姬的嘴,令她谨言!”
“是,郡主!”两人同声答道。
又想起自己的命令,颤声说道:“行刺结束之后,什么时候杀,杀他自有本郡主定夺!”
“是!”又是异口同声。
郡主见房内气氛异常尴尬,无疑每人都在琢磨刚才惊秫场面,索性站起身离开,令二人守在内庭,以免面面相对心照不宣。
她独自步出楼阁,见毕子一人在松下玩耍,文图夫妻定是冒犯天威,不敢出屋。
毕子忽见郡主前来,起身奔到她身边,肆无忌惮问道:“你就是郡主么?”
郡主仔细瞧去,浑圆胖胖的脸庞,闪着精灵眼神,不禁微微点头。
“郡主大,还是皇帝大?”毕子突然问道。
她懒得理会这文图之子,刚要转身,又忍不住停下来,淡淡回道:“皇帝的姐妹是郡主,皇帝的女儿也叫郡主,说不得谁大;本郡主倒是要问你,爹爹好,还是娘亲好?”
“当然是爹爹,他是一家之主,护着娘与毕儿,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毕子见郡主与自己说话,向前小迈两步。
爹爹好!她不由得产生共鸣,父王何尝不是时刻不离不弃,到头来还是遭到暗算,又低头瞧着毕子,“你爹,你爹……”说着,自己的脸却腾红起来,不敢说下去。
“郡主你放心,”小毕子显然发现郡主欲言又止,“爹说过,对于善人,要言而如实,对于秘密,要闻而守口,你这么照顾我们一家人,是大善人,问什么我说什么,如果是秘密,毕儿绝不让他人知晓。”说着,摆出一副大丈夫模样。
这深情令郡主一愣,小小年纪竟懂得此等道理,看来那个文图绝非一介简单农夫,究竟是好奇战胜了身份,悄悄问道:“你有没有见多你爹亲过娘亲?”
没想到毕子忽一下萎靡下来,摇着头噘嘴答道:“两人不但从不亲昵,而且从不同床而睡,自小便是娘亲搂着毕儿……”
这究竟是为什么?!
郡主心内不禁迷惑起来,怕是再问引起猜疑,便转题而言:“毕儿,郡主问你,若是有人加害了你的爹爹,你长大后怎么办?”这是一语双关,一则文图定教诲毕子此道,也好知道他心中本念,二则一旦自己手刃文图,也想知道这孩子的想法,如是与自己同出一辙,这孩子不能活在世上!
一提到这个,毕子又精神倍增,挺着摇杆答起来:“爹说过,逝者为魂,生者为人,切不可仇仇想报,无终无止!”
逝者为魂,生者为人!
郡主又是一凛,看着眼前小儿,怎么瞧也绝非一般凡子,这文图一家到底有何底细?
她只是不知道,这毕子究竟何人,隐秘谈着的这父仇恩怨,又是息息相关;如若知晓毕子之身,即便是处事不惊的一代郡主,也会惊慌失措,也许,会当场跌坐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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