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抬头一笑:“好!吾儿嘴就是甜,来,共饮一杯!”说着,以水代酒起杯。
皇上与众人纷纷饮下樽中酒,静听太后吩咐。
“这天下啊,是先皇一城一池打下的,当年也多亏了诸多武林人士倾力以助,先皇称帝之时,便立下这规矩,每逢武林盟主更替,皇族必要召见安抚,”太后说着,眼睛扫视着老盟主与文图,那透人心腹的光芒令二人不得不低下头,“盟主,也就是当年散族的族长一般,其身正,族人则诚,国土武士纷多,自然要求这盟主一污不染,否则定会起乱祸国,你们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老盟主连连点头。
文图身体前倾,无论如何也要表个态,既然提到武林,正好可以提及敬梓,提醒聂良不要轻举妄动,横招杀身之祸。
“母后所言极是!”潘王爷紧接着说道,“天下之人有文武之别,文者,安抚之则大和,只是这武者,一旦祸起,可是生灵涂炭……”
文图暗骂道,你个死王爷,到底还让不让我这堂堂新盟主说话?即便你与东土暗中勾结,意图谋逆,可明知有敬梓在,无法得手,你倒是旁敲侧击告知我与聂良啊。
涅帝微微颌首,竹筷把菜一口道:“皇兄说的没错,纵观天下臣民,仰望太平盛世,宛如一潭清水,吏治清正,民风淳朴,得之不易,还望你等多多操劳,切不可清中起浊,一污毁池……”
文图眼睛一转,你个小小王爷故意不让我说话,定是铁下心来个鱼死网破,可这涅帝忧国忧民,是个好皇上,绝不能令你这阴暗的家伙得逞,想着,故意装作不慎,“啪”一声将酒樽弄倒。
皇上正说着,忽听异响,众人便不自觉看向这边,文图连忙做出慌乱神色道:“太后娘娘、皇上息怒,小的只是听闻皇上与王爷金口玉言,一时深为感慨引行为不端,望太后娘娘、皇上责罚!”
“哦?”皇上疑问道。
看来王爷是拦不住了,只因为他与东土之人有暗联,才不允不知情的文图讲话。
文图起身,毕恭毕敬,言语声却字正腔圆,“王爷说天下有文武之分,文,当然是皇上首当其冲,以德理治国,鞠躬尽瘁;武,自是这殿内的敬侍卫,天下第一无人匹敌,可寡淡无争,尽心效忠,实属当今武辈典范!”他终于借机警告聂良,这殿内你动不得手,同时,他想到了符柔的心中芥蒂,“皇上说到天下皆是臣子,一心为国之念天可鉴,令在下想到家,一家有父母子女,一国亦有上皇子民,如出一辙,就好比这普天之内万民皆是皇上的子女,其志更是令小民万分敬仰!”
刚说道这里,他却瞧见太后嘴角一动,眼睛一凛,明显心里受到极大震撼,只是定力超凡没有显现出来而已。
她悟出了什么!
那正是符柔所虑,皇帝无子,那是笑谈!皇上岂是无子,这整个天下的小儿都可以成为皇之子!
老太后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瞧向文图,眼神中明明有着激动与感激。
“文盟主说道好,”王爷独斟一樽酒,又被侍人满上,“皇上登基以来,为亿兆臣民造福无数,才令这中土之内歌舞升平。来,臣弟敬皇上一杯!”
说罢,潘王爷起身,端起自己的酒樽直奔涅帝。
文图忽然瞧见,身旁的聂良双手握成拳状!
不好!他终于明白,此次行刺一定是与潘王暗中沟通,王爷起身为号,敬酒为令,如不出所料,王爷一定会立在敬梓与皇上中间,挡住敬侍卫出手,确保自己与聂良得手!
文图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如果此时自己与聂良同时出手,敬梓又隔着王爷和皇上,得手的几率非常大。这,可是一代英皇!身系无数子民,事关江山社稷!若是那狡诈的潘王爷得手,这天下哪还有安宁,虽是与东土勾结,说不定过河拆桥,事后将一切罪责强加他人,再派兵屠灭东土,一举两得,既成护国英名,又断身后牵绊。
必须要阻止行刺!
可是,卓姬与毕子怎么办,无论结果如何,王爷一定会如实告知自己的行径,那样符柔绝不会轻饶他们母子。
果然,王爷举酒欠身成恭敬之状,立在敬梓与涅帝中间!
“皇上,臣弟敬你一杯,一定要喝得干干净净啊……”
“多谢皇弟,”涅帝也是起身,瞧着潘王爷微笑着,举起自己的酒樽。
突然,聂良大吼一声冲出座位,双拳化掌施尽全身气力袭向皇上,嘴中怒声道:“今日,我便杀了你这昏君!”那掌风如刀,绝无退却之意,没有给自己留一丝退路,只要这一掌击中,涅帝必会当场丧命!
东土将军聂良,已毫不在乎自己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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