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猛地用手抓住太后椅的边棱,用力之下右手掌内出现数片白色,身子也不禁挪动一下,仍是缓慢沉稳问道:“好,好,那芙儿呢?”
潘王见说道了点子上,双腿不禁摇晃一下,吞咽一口唾沫,眼睛里也发出了光芒,作出刚正神态问道:“请问母后,不知母后喜欢不喜欢这丫头?”
太后稍稍一怔,又微微点头,左手也按在了宽椅扶手上说道:“怎么能不喜欢,是芙儿查出宫女翠婴下毒,并亲手配药熬制救了哀家。”
“既然如此,孩儿倒是有一万全之策,不知当讲不讲讲?”
“讲!讲!讲!”太后沉声令道,咬牙之举令两腮微微鼓起。
“是,母后,”潘王故意将目光移离符柔,平视前方,做出大义凛然模样,“宫女芙儿受人挟制,不得不从,理当无罪,可是身守着太后娘娘,何惧无人做主,也有不得体之处,如果继续留在广慈殿,恐怕难以服众,引他人效仿,既然母后心疼这宫女,倒不如这样,请母后赐婚,将这小宫女许配给孩儿,如此一来,芙儿成为王妃,自然掩住众人口舌,以后芙妃又可以自由出入广慈殿,同样可以照顾母后,此乃一举多得!”
芙妃?!
文图暗骂不止,你个贱人,敢动我老婆的念头!即使撕破脸,也决不允许你的阴谋得逞!想着,突然高声说道:“太后娘娘,此事不可,敬侍官与芙儿皆因卑职愚昧受罚,下官绝不领受,敬侍官毫不知情不应责罚,况且一向忠心耿耿,拼死护宫,芙儿精通医理,体贴入微,断不能离开娘娘左右,请太后娘娘责罚卑职吧……”他已经看出,潘王在清君侧,拿下敬梓,驱离自己,霸占符柔,顷刻间广慈殿便会落入潘王手心之内!
“够了!”太后声音不大,可是令人不寒而栗,稍稍停顿便能听见众人咚咚的心跳声,她紧盯着符柔的脸色,像是在察觉着什么,又怒视文图,“你身为侍官,做出此等事端,引得哀家的心腹降职为从,哀家的小妮子不能刻刻身右,还有什么脸面求情!倘若因此给哀家弄出病疾来,你定是罪魁祸首!”她又忽然看向潘王,“潘儿心思缜密,突发的祸事竟然如此思虑周全,不愧是吾儿啊,当今的监国啊!不过赐婚之事,自不能一厢情愿,要么会有人说哀家借势欺人,不公不正,”说着,又将目光移向符柔,瞧着她阴晴不定的神色,半晌方才出声,“芙儿,监国深明大义,甘愿纳宫女为妃,不但保得你的名声,也护住了哀家的面子,这以后呢,自可以任意出入这广慈殿,不知你意下如何啊?”太后的嘴角微微一动,似是已经明了芙儿的答案。
符柔绝望地抬起头,脸上不见了愤怒之色,犹如此事与自己无关一般,淡淡地答道:“奴婢愿意,多谢太后娘娘成全,多谢王爷抬爱!”
文图猛地闭上了眼睛,双后狠狠地抓向地毯,浑然不顾指甲疼痛,太后不会看不出符柔的怨恨,也不会看不出自己与符柔两情相悦,这是她的计谋!也许有一天,耳濡目染之机,太后要用符柔的手,铲除这个恶魔,被妃子所杀,当然不干天下大局,而符柔此去必是报了必杀之心!可,那是自己的老婆啊……
果然,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瞧着欣喜若狂的潘王道:“那你便筹备婚事吧,大婚过后对敬梓与文图的责罚再做打算,以免冲了大喜,也让他们处理处理善后事宜,来个生人,调配起嫁妆来定会笨手笨脚,芙儿出自广慈殿,哀家也要品品这喜庆的味道……”
“谨遵母后懿旨!”潘王大功告成,临别不忘含情脉脉地瞧一眼符柔。
“太后娘娘……”文图连忙向前爬几步喊道。
“都退下吧,哀家累了……”太后未等三人应是,离开太后椅。
老敬梓刚想起身,却跄踉一下,文图连忙缠起他,咬着牙说不出话。出得殿外,敬梓瞧瞧文图与符柔,艰难说道:“敬梓是在是无能啊,不能护住你们二人,那潘王爷,潘王爷太过狡猾……”
“大人?!”符柔一头雾水,难不成敬梓心中早已知道二人之情?
文图也是顺着敬梓的话音糊涂起来,不解地盯着他。
敬梓难过摇摇头,低声说道:“其实,其实太后娘娘早已知道你二人心中情愫,所以才隐忍不发,谁知道,王爷的人竟来广慈殿侍卫府拿人!”
文图大惊失色,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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