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站起身,背过我,说道:“嗯,那样也好,他的人生本就该如此,我于他、他于我不过都是一场镜花水月。”
哪里是镜花水月,分明是那日开在樟树下的一株暮颜花起了幺蛾子。
冯国人相信世间有两种花最美,一种是傍晚凋谢的朝夕花,它是尽力美丽,是真的好看;一种是便是同样开在角落里的暮颜花,摇曳的花粉嗅多了便会产生幻觉。上次我远远地瞧着,一点点绿色的小花瓣儿挂在细细的梗儿上,显眼都谈不上,更何谈好看。
书呆子定是中了暑热,被无双扑倒在地,鼻子里跑进去太多的花粉,才会被无双惊艳,我笃定道。
九娘捂着还不太明显的肚子,小心的避开方桌尖角,用力的点在我额头,说道,“若是一株暮颜花就能让人产生幻觉,那这冯国上下不全都不正常了。”
我暖茶,思索道,也对。暮颜花也是到处开在角落的。
那日我换了衣服也没再赴宴,无双也以醉酒没再回到宴会。我一心记挂着老太婆那句“我瞅着这黄素素倒不错。”不顾夜的寒冷,也管不得什么淑女仪态,半夜踹门进了季玉人的房间。
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不许你娶黄素素。”
季玉人被我唬的一愣,将我搂在怀里,搂着我的乱发,戏虐道:“这几个月你倒是应了句纵我不往,汝宁不嗣音呵,怎么今儿个一来就打翻了醋坛子。看来我还真得提一壶好酒去感谢感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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